诺大的宫殿里,徒留今笙孑然一身的身影,孤单,而落漠。她,泪如雨下。她又何尝没想过抛下一切回去找他?她又何尝不想待在他身边?可……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她又怎么会选择和努甲结果?
女儿的不理解,让今笙有苦难言。可女儿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可在这件事上,受伤害的,又何止会是谷永淳和努甲呢?她,才是最痛苦,最难过的人啊。
……
轻歌离开今笙宫殿时,泪流满面,行色匆匆,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走廊的丽塔和她母亲贝特纳夫人。
“妈,她好像在哭?”丽塔抬起头,傲然的看着轻歌的背影。
贝特纳夫人淡然的走着,没有说话。
丽塔轻嗤一声,自鸣得意的说:“她肯定是被公主训了……哼,她这个外面来的野丫头,除了长相外,血统也不纯净,哪儿有一点丹莱王族的样子?”
“丽塔!”贝纳特夫人颇有些不悦,“闭嘴!”
丽塔不悦的撇撇嘴,十指在身前相握着。
“你难道没听说过,祸从口出吗?”贝纳特夫人,“你别忘了她的身份,是你能随意诽谤的?要是让人听了去……”
丽塔不悦的嘀咕,“现在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隔墙有耳,你难道没听说过?”贝纳特夫人不悦的说。
丽塔只好悻悻的没说话。
见女儿沉默,贝纳特夫人又问,“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丽塔一怔,“什么话?”
贝纳特夫人皱了皱眉,再一次郑重的说:“让你主动跟小公主亲近亲近,做她的闺蜜。”这个女儿,平时倒也还乖乖巧巧挺懂事的,可现在怎么遇到正事儿上脑子就短路了。
“哦。”丽塔噘了噘嘴,不满的说,“我已经主动找她了,可人家揣着公主的架子不理我。”
贝纳特夫人微怔。
“我听你的,那天也给她送水果去了,”丽塔说,“我还邀请她去咱们家农场度假,可被她一口就拒绝了,”一向自傲的她,被拒绝,就像被打脸一样。在轻歌回到丹莱之前,在她这一辈里,她可是身份最尊贵的,可轻歌一回来,便被比下去了,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贝纳特夫人皱了皱眉,“还有这事?”
“嗯,”丽塔不乐意的说。
“这样啊,”贝纳特夫人稍稍沉默着,“过两天,你再去邀请她,找点儿别的节目,比如逛街,旅行,这些不都是你最擅长的吗?”
“算了吧,”丽塔极为不满,“要是又被拒绝了,我多尴尬啊。”
“不会吧……”贝纳特夫人说,“我看她那样儿,还是挺和善的。”
丽塔闷闷的,没说话,只在心里哼了哼。
“丽塔,”贝纳特夫人低声说,“你知道吗?公主已经带她参加内政会议了……”
丽塔大吃一惊,“真的吗?”内政会议,只有内阁大臣和王储才能参加的啊。
贝纳特夫人理了理女儿的衣领,认真的说,“所以……跟小公主保持良好的关系,于你,于我们整个家族来说,都不是坏事。”
丽塔愣愣的,没说话。
“记住了吗?”贝纳特夫人再一次问她。
丽塔点点头,内政会议,那可是她父亲穷极这么些年,都没能参加的。
……
轻歌回到房间时,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巴莎,巴娜面面相觑,而后,巴莎将轻歌的手机送来,而后默默的离开。
轻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满天星空,脑子里乱哄哄的。
蓦的,手机响了,那嗡嗡嗡的震动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来,特别的清晰,见是顾丰城打来的,她收起自己的情绪,低声应道:“喂?”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顾丰城的语气稍稍有些冷,略带些责备,“你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吗?”
从与桑兰琴通完电话后,他至少拨了十次她的号码,每次都无人接听,他很紧张,很担心,甚至害怕她就此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刚才,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通电话她再不接,他会立刻订机票飞过来。
“忘带手机了。”她心情不好,语气也很低。
她的解释,顾丰城的气不但没消,反而更浓了,不悦的说:“你出门为什么不带手机?你难道就不怕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吗?”
“抱歉。”轻歌回神,终于听出他话里的不悦。
可顾丰城喉咙里哽着一颗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还是,你根本就想躲开我?不想让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