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划之中,谋取皇位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易得。
不曾想,关键时刻却是功亏一篑。
但凡他曾经指使过做事的人,下蛊之人也好,那些道士也好,他都是下令全部处死,一个活口都不留,为的便是死无对证。
而他更是一一检查,防止有任何的纰漏。
他想的是没人能够指正他,便也就平安无事,却是忘了,有的时候这证人真不真无妨,证据有没有更是无妨,最关键的是,有人说他是真的,有人信这是真的,便是够了。
就如同此时,秦铭晟等人只靠猜想,便将所谓的证人一一找寻来,指证他的种种证据,即便证人是假的,但只需手腕上的疤痕便可以让旁人觉得所言都是真的。
尤其是秦叡泓谋反之事,即便他秦铭珗下了一个圈套给秦叡泓,但秦叡泓谋反是板上钉钉之事,论起来到底也是要受到责罚,被人声讨的。
可秦叡泓却是十分聪明,避重就轻,只着重说他下蛊篡位之事,最后只是略略说上一说,不引人注目不说,且那个时候众人愤慨,根本不去细想其中是否合乎常理,只将这笔账也叠加到他的头上去。
他这个时候,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秦铭珗苦笑了一声。
但也就是此时此刻,外头,隐隐传来了叫喊声。
由远及近,由弱到响,声音越来越大,且也能清楚的听得出来,是厮杀声。
众人顿时怔了怔,接着猜想到了什么,顿时慌神,颇为惊恐的看向秦铭珗。
是了,秦铭珗既是要谋朝篡位,自然不会单单是控制了秦铭晟这般的简单,自然是要控制了戍守皇宫的禁军,防止有其他的变故。
现如今,便是他的人,在外头厮杀,说不定下一刻便要将殿上之人,层层包围住了。
见众人惶恐不安,秦铭珗则是略略停止了腰杆,双目之中方才满满的颓然,此时也荡然无存,只留下森森的冷意,瞥了一眼秦铭晟,秦叡泓和卢少业三人,冷冷的笑了笑:“看起来,这场棋局还不曾结束,究竟鹿死谁手,此时还未可知了。”
秦铭晟和秦叡泓皆是脸色阴沉,对秦铭珗怒目而视。
到是卢少业,颇为淡然的笑了笑:“福王,看来你当真是自作聪明的很,到了这个时候,竟是依旧刚愎自用,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见卢少业俨然胸有成竹的模样,秦铭珗略微一怔,却也只是冷哼了一声:“这话,先等到卢侍郎赢了再说。”
“那便是再等上一等吧,看看究竟最后鹿死谁手。”卢少业微微一笑。
外头的厮杀声越发的明显,刀光剑影的锵锵声,厮杀之时的喊叫以及受伤或者死亡时的惨叫声,接着是血腥气渐渐的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尚阳宫。
在场之人,皆是战战兢兢,担忧不已,却是谁也不敢此事去看个究竟,唯有默默的向天祈求,能够保住自身的一条命。
甚至有那胆子小的,此时已是瘫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