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已经千疮百孔,不是靠钱能救的。
容景笑了笑,低头看着她,眸光温柔得似乎要碎出水,“自然是为了民心,否则你以为天下人人会说我好?对我推崇备至,歌功颂德?天下从来就没有白得的午餐。我用富可敌国的财富,十年换得天下民心。可值?”
云浅月眨眨眼睛,“就冲今日,值死了!”
容景低头吻了吻她,怜惜温柔。
片刻后,容景目光温凉地道:“先皇活着时,一直想要荣王府的财富扩充国库,但是我偏偏不给,他以为我藏在了隐秘之地,一直不对我下手,却不知我不过是陆续散了出去,天下子民便是我的财富。否则我十年闭门不出,还能有多少人知道荣王府的病世子?”
云浅月想起他那被寒毒顽疾折磨的十年,今日扳回一局的畅快顿时消失殆尽,抱着他清瘦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
容景低笑,面容如雪莲绽开,低低润润的声音从胸膛深处溢出,如春起初开的百花,温柔地道:“我做得最对的事情,也是爱上你。”
云浅月笑容蔓开,觉得最幸福莫不如是。
“臭小子,小小丫头,说话酸酸麻麻,恶心死了。”臭老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须臾,挑开帘子,大踏步进了屋。
普善大师在他身后,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死秃驴,你这句话比他们的话还恶心,当了几十年的和尚,还没当够?”臭老道回头骂了一句。
“你有时候还说贫道着,也没当够?”普善大师反驳了回去。
臭老道一时没了话。
云浅月看着二人出入她和容景的房间如跟自己家似的,如入无人之境。她不满地看着他们,“干外公,打扰人家好事儿,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没看见我们在谈情说爱吗?”
“你个小娃子,也不脸红,大白天腻在床上,有伤风化。还好意思说!”臭老道哼声。
“我们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在我们自己的屋子里,在我们自己的床上,爱着谁了?”云浅月瞪了臭老道一眼,“果然不得人喜欢,怪不得你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老道是看破红尘,你个小娃子懂什么?女人都是麻烦东西。”臭老道坐在了椅子上,嗤笑了容景一声,“看不透的都是愚人痴人。”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要都跟他一样想法,不要女人,天下的人类都绝种了。
容景笑了笑,对二人道:“干外公和普善大师是来取灯?”
“对,赶紧给我们。”臭老道倒了一杯茶催促。
云浅月心神一醒,看了容景一眼,立即问,“你们打算今日就去杀那两个老东西?”
“嗯!”臭老道点头。
“我爹来了?”云浅月问。
“还没,还得三日,太慢了,不等他了。”臭老道不耐烦地道。
“你们两个和我娘三个人能奈何得了那两个老东西吗?”云浅月不放心,“三日就三日,我爹也不慢了,要依我还觉得你们会晚来,我爹先来,怎么也要半个月的。”
“没有神灯对付不了,但如今有了这个灯,就对付得了。”臭老道说道。
“那神灯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我和容景都给拆吧看了。”云浅月看着二人道:“你们不是还想着后半辈子藏起来酿酒喝吗?万一有个好好歹歹,这打算可就泡汤了。”
“你个臭丫头,咒我们是不是?”臭老道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