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扯过刚才那张纸,将她揉捏在手里,搓成了一个纸团,然后扔进了废纸堆里。
此时,兰琴已经走入正屋,福晋立刻对外头的动静声说道:“李嬷嬷,请钮妹妹进来侧房吧。”
随即,兰琴便走进来,见福晋已经走出了大方桌外,正走到窗前欣赏一株修建过的盆松。
“兰琴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兰琴规矩而恭敬地行了一礼。
“钮妹妹快起,不是刚来请过安了,怎么又去而复返了?”福晋脸带笑容地说道。
“兰琴是来给福晋赔不是的。”兰琴陈恳地说道。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你有何地方对不住我的?”福晋瞳孔一缩,淡然问道。
“大阿哥~”兰琴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见福晋神色一冷,心里越加惶恐,但既然来了,便不能在回避,便鼓足勇气说道:“大阿哥因为滑滑板而意外溺亡,兰琴听闻此事后一直深深内疚,如果不是妾身送给大阿哥滑板,或许大阿哥就不会去园子里滑滑板。兰琴每每想到此,都内疚不已~”
“妹妹么要听颜玉乱说,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你么要放在心里。弘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与妹妹并无多大关系。”福晋郑重地说道。
兰琴想不到福晋尽然如此开明大度,而且之前对她的印象也是极好的,此刻更颇为感动地说:“福晋,大阿哥薨逝了,妾身真是难过得很。妾身以后要是有孩子,一定让他认福晋为额娘,认妾身为妈妈。”
福晋哑然失笑道:“你这话当真?”
兰琴异常认真地说:“自然是当真。以前妾身若有幸能四爷开枝散叶,一定让第一个孩子认福晋为额娘。叫妾身妈妈。”
“妈妈?”福晋念叨着这两个字。
“福晋可是答应了?”兰琴没想到自己前来告罪,福晋的态度尽然如此大度,实在令她很感意外。
“那你可要快点给四爷开枝散叶呀,这样我就有人喊我额娘了。”福晋笑道。
“嗯,妾身会努力的。”兰琴终于一释多日的郁结,此刻真的对福晋充满了感激。
待兰琴退出后,福晋拿起搁在窗台上的剪刀咔擦咔擦狠狠剪去了几个枝干,李嬷嬷见她神色不悦,立刻说道:“福晋可是为刚才钮氏那番话生气?”
“哼,好大胆的钮钴禄氏,她就一定认为本福晋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么?”福晋的脸色已然如天边的墨云一般乌黑,完全没有了刚刚温和亲善的模样了。
李嬷嬷走到身边,抬手帮福晋顺了顺气道:“钮氏天真,她真以为过来跟您求个和,就能免去她间接害死弘晖的责任吗?”
“真是太天真了,我是不会让弘晖枉死的,一定要让害他的人全部都下去陪他!”福晋此刻声如老鸹,脸色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平日和善亲近的模样。
而兰琴,此刻心里真的轻松了很多,从福晋处出来后,便一路与念雪有说有笑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