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整个翁家也罚俸,翁柯挨了一通板子,哀哀戚戚趴在榻子上。
忠勤伯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骂翁柯贪钱糊涂,再骂马贵居心叵测,还骂赤衣卫没事找事。
骂了一通,自己也知道规矩,叹气道,京兆衙门多少还给了份体面,如此结果,手下留情了。
这厢还没有气顺,没成想,更坏的消息传了回来。
忠勤伯一个头晕,人直直仰倒。
赵启进外祖家,里头“兵荒马乱”,没有说上几句话,只能走了。
另一厢,留在寝殿中的晋舒儿砸了两只碗。
陪嫁进来的董嬷嬷看在眼中,拿着腰牌,回去求见安国公夫人。
“老夫人,”董嬷嬷叹道,“两位殿下都年轻,遇着这样的事都慌了,缺主心骨,您看……”
世子夫人到底关心女儿,忧心忡忡看向婆母。
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我与她做主心骨,她难道就愿意听吗?”
董嬷嬷:“这……”
以皇子妃对祖母的心结,怕是很难。
安国公夫人道:“祖孙一场,我再心寒,也舍不得看她受罪。
你回去告诉她,遇着事情就发脾气,除了宣泄几句,又有什么用处呢?
只懂宣泄,是最傻的。
沉住气,先把孩子生下来。
她带进宫里去的那丫鬟,我不喜欢,只会哄着她,看似替她说话,其实那些话,没有好处。
以你的阅历,你看得懂的,多顾着些吧。
旁的,我都不说了,说了也无用。”
董嬷嬷只好无奈回了宫里。
安国公夫人的话,董嬷嬷耐着心思与晋舒儿说了。
晋舒儿站起身来,大声道:“我难道骂错了?难道不是那臭道士搞出来的事?难道不是有人在害娘娘?你出去,谁让你回去找祖母的?吃里扒外!”
“您骂的都对,”董嬷嬷彻底能体会安国公夫人的痛心与无奈了,“但您骂的,都没有用。您哪怕去骂邓国师一通,您自以为畅快了,却依旧没有用。奴婢言尽于此。”
说完,董嬷嬷退了出去。
皇城已经被黑夜笼罩了。
董嬷嬷心里苦。
皇子妃真的太年轻了,只图一时意气,却不知道,遇着事情了,除了骂歹人,首先要明确的,该是处境,目标,和为了破局需要的一二三四、每一个步骤。
老夫人说得对,宣泄情绪是最没有用处的。
没有星子的黑夜,浓得像是拢了黑雾。
钱儿给秦鸾与林繁添了茶,就退了出去,没有打搅他们下棋。
棋盘纵横上,黑白子布局。
秦鸾一面思考棋局,一面道:“那夜你与祖父商量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会让顺妃娘娘失势。”
“无心插柳,”林繁道,“那些药丸,是淑妃给皇上的。”
“淑妃?”秦鸾抿了下唇。
不由地,她想起了她与淑妃的那次交谈。
听秦鸾一说,林繁笑道:“你提示她找药丸的?”
“她当时提过柳昭容的复起,话赶话的,我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东西,被淑妃抓到了把柄,”秦鸾浅笑,道,“这也是无心插柳,只是淑妃那人……她说她得皇太后器重,可我觉得,她与皇太后也不是一条心。”
捻着手中棋子,林繁看着秦鸾,笑道:“她与长公主一条心。”
闻言,秦鸾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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