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老婆子一个,当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如果国公爷还在,我那儿子还在,皇太后这么对待舒儿,我晋家豁出去爵位不要了,我跟她没完!
我是真羡慕他们老秦家,老侯爷都能在御书房里破口大骂。
我是再不甘,也只能在这儿抹眼泪。”
顺妃叹息一声。
她是没受过这种苦,但国公夫人的处境,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懂的。
“娘娘可知皇太后为何急不可耐地动手吗?”安国公夫人抹泪,问道。
顺妃摇头:“我在这儿,没有多少消息。”
便是真传了些什么来,她也不得不留心眼,根本不敢相信。
“皇上把平阳长公主府、定国公府、永宁侯府都抄了,他觉得他们都要造反,”见顺妃愕然,安国公夫人道,“如今出征边关的永宁侯、定国公拿下了西州城,太后怕他们清君侧,于是赶在前头……”
顺妃伸手,示意安国公夫人停一停。
这事儿太突然了。
每一个关节,都太突然了。
她这哪里是在冷宫里住了半年?
白娘娘在雷峰塔下压了十八年,重见天日时都不一定有她这么瞠目结舌。
“皇上怎么会觉得他们都要造反?”顺妃疑惑极了,“永宁侯造什么反,皇上他……”
顺妃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深深地,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
只从这位老夫人面上,顺妃能难判断对方知晓多少,但起码,她自己知道了。
作为皇上身边曾经荣宠十几年的女人,她晓得的事儿并不少。
皇上从不愿意提及他那位于泰山亡故的兄长;
皇上也不提那位消失了的嫂嫂;
清醒时不提,只在夜深人静,睡梦之中,曾吐露过几句梦话。
当时顺妃自个儿也睡得云里雾里,只隐约留了个印象。
后来,她向自家长辈打听过,那位先太子妃消失时,还怀着身孕。
皇上和皇太后,岂会真不在意呢?
这么一想,当年种种其实也有了答案。
为什么皇太后会示意她、让她向永宁侯开口娶那位凤命的姑娘。
她曾为此欣喜若狂,她曾把此看作是皇太后对启儿、对她的认同,比起体弱的大殿下,皇太后偏向了启儿。
现在看来,是她年轻了啊。
那哪里是皇太后挑中意的孙子?
分明是,只要凤凰不旁落他处,自家哪个枝头都随便。
启儿比大殿下,胜在了身体康健。
今时今日,皇太后和皇上意识到,那位皇太孙要回来了,皇上急着抄家,皇太后则诛杀妖道,断永宁侯他们的先机。
那她呢?
在这场博弈中,在冷宫中无能为力的她,又能做些什么?
看着面前的安国公夫人,顺妃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国公夫人说她的无可奈何,因为丈夫、儿子都不在了。
可是,他们忠勤伯府并非无人可用。
她有父亲,还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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