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和你们一起上路去天穆之野?”
委蛇白他一眼,不讲话了。
小狼王也翻了怪眼,打着呵欠:“哈哈,露馅了吧?编不下去了吧?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我也不信人家会看上你家主人。是你家主人一直暗恋人家吧?”
“嘿嘿。”
“我就说你编不下去了吧。说真的,你家主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不太丑,可真的相貌平平,毫无动人之处。唉,不过,我现在倒是非常非常想念一个人……”
“谁?”
“我的未婚妻。”
委蛇稀奇:“得了吧,你不是说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吗?你都不认识的人,你就想念上了?”
“切,虽然我没见过她,可是,我知道她是白狼国最美丽的女人啊。要不是因为这场战争,她早就成为我的妻子了,唉,她要是死了,就不好了……”
“切,换一个妻子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为了保证血统纯正,我们只能娶纯血统的白狼女,至于异族的女子,无论多么美貌,最多当泄欲工具,是绝对没有资格做正妻的。如有人胆敢违背这一点,将遭到整个白狼国的冷眼和惩罚。”
“内部通婚早就落伍了。你难道不知道混血才会改善基因?”
“改善基因?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这条没进化完全的半狼人,说了你也不懂。”
小狼王还是一直唉声叹气:“唉,真不知道我的未婚妻现在怎样了,大费这恶贼,把我们白狼国的美女全部抢走了,此仇不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委蛇听他言辞悲切,满是激愤,也不好再刺激他,只是淡淡地:“臭小子,别啰嗦了,睡觉。”
小狼王再开口时,委蛇已经不答话了,他只好悻悻地躺下,抱着双手将头枕在上面。明明困得不行,可内心偏偏惶惶不安,一路行来,各种风险,到现在已是精疲力尽,可天穆之野的万里之遥估计才刚刚走完第一步。
真要到了天穆之野,学到本领,岂不是头发胡须早就白了?
更可能的是还没走到,半路上就死了。
既然如此,不如杀回阳城,干脆痛痛快快地和大禹王大费等一较高下,哪怕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一轮红日,大雨后的草原被披上了金红色的光辉,地上白茫茫的还有残余的冰雹,野花绿草被成片砸倒,但是,于整片大草原却并无太大损伤,放眼看去,更多的青草野花迎风摇曳,仿佛昨晚的暴风雨就没发生过似的。
凫风初蕾站在一块砂石上极目远眺,砂石不结实,踩在上面能听到内部清晰地崩溃的沙沙声。
在她身后,委蛇已经忙忙碌碌收好了折叠小屋,装在行李包里,小狼王瞧得分明,但见那小屋被折叠后,只有一尺来长,初略一看,还以为只是一个薄薄的铁盒子而已。他暗忖,难怪自己以前背着行李时,压根没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
可是,神器暴露之后,也许是怕他心怀不轨,委蛇便不让他背负行李了,拎在蛇背上,自己扛了。
他径直走向凫风初蕾,但见清晨的阳光下,她神清气爽,一副吃好睡好的样子,神情十分恬淡,只要不看她的脸,那就彻彻底底是一朵安安静静的花蕾。可是,一对上她那张清汤寡淡的脸,便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那张脸并不丑,可是,跟美也毫不沾边,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那些面目模糊,你看了一眼再也不会想起的普通女人。
凫风初蕾,初蕾,真真是辜负了这两个美好的字眼。
但是,他无心研究她的相貌,他只是走过去,定定地:“凫风初蕾,你还要继续去天穆之野吗?”
凫风初蕾点头。
“天穆之野距离此地到底还有多远?”
“至少还有几十万里吧。”
“几十万里?”
凫风初蕾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点头,十分慎重:“没错,至少还有几十万里。”
几十万里,比天涯海角更遥远的距离。
小狼王摇头,态度坚决:“我不去了。”
凫风初蕾根本不问他原因,他只好径直说下去:“我昨晚彻夜难眠,反复思考,然后,我得出结论,我根本不该去天穆之野,我得马上赶去阳城,纵然不能在万国大会上杀死大禹王,至少,也要血染阳城……”
凫风初蕾这才看他一眼,但见他原本十分英俊的脸上,双眼满是血丝,加上这些日子的风餐露宿,屡陷险境,更是憔悴。
“去天穆之野根本就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一路随时又有性命之忧,最大的可能便是根本到不了天穆之野便惨死途中。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要选择死在旅途中这种毫无意义的死法?不如直接杀向阳城!纵杀不了大费,能拼掉几个敌人也算是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