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悠闲地漫步,为首之人的肩头站着一只彩色的坨坨鸟。那些袋狼都很大,最大的一只起码有一丈多长,半丈多高,肚子下面有一个硕大的袋子。
围观者七嘴八舌:“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袋狼……”
“袋狼下面的口袋是装小袋狼的吧?”
说话间,只见最大的那只袋狼下面的口袋里,果然冒出一只小袋狼,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围观者。
众人哈哈大笑:“真是太可爱了……”
涂山侯人瞧得有趣,也笑起来,他目光一转,忽然大步奔过去,一把就拉住了前面一个人的手,那戴着斗笠的女人蓦然回头,怒道:“你干什么?”
他急忙松手,讪讪地:“抱歉,我认错人了……”
他连声道歉,女子瞪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快步就走了。
他站在原地,颇为失落地目送那苗条颀长的背影走远,明明那么似凫风初蕾,原来却是认错人了。
自从秦岭一别,再也不曾相见,他常常想,她到天穆之野的路已经走了多远?也不知怎地,他一直坚信她能走到那个地方,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
但现在,他却希望能在阳城街头见到她。毕竟,万国大会这么热闹的大事,几乎可以说得上万年一遇,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一只蛇头窜过,他本能地冲上去,大叫:“喂,怪蛇……”
因为速度太快,几乎把前面的一个人撞倒了,那是一名文弱秀气的小伙子,他爬起来,厉声道:“你想干嘛?”
涂山侯人的一只手抓在前面的一条青蛇上面,另一条青蛇窜出来,两头并列,几乎一模一样——那不是委蛇的双头,是两条蛇。
蛇的主人就像阳城街头的潮人少女,一边耳朵挂一条青蛇,嘴里还哼着歌曲,忽然被人抓住了蛇,立即回头,好奇地看着他。
少女面上涂得五颜六色,就连头发都是棕色的,两条蛇在她两只耳朵一左一右弯曲,就像一对青色的耳环。
涂山侯人还抓着一条青蛇,见她的目光转过来,急忙松了手:“抱歉,抱歉,认错人了……”
又急忙转向那小伙子,连声道歉,小伙子瞪着他:“我还以为你想抢人家的两条蛇,不是说阳城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吗?真要出了抢劫犯,那就好玩了……”
涂山侯人听得他是外地口音,想必是某小诸侯国来的使者,当然不能跟他计较,只得再次连声道歉。
小伙子这才冷冷地:“算了,谅你也不敢在阳城街头抢劫。”
他拱手作揖,苦笑一声,再次抬起头时,只见那耳朵上悬挂青蛇的少女早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直到出了东门繁华处,凫风初蕾才在一僻静处停下。
小狼王猛地窜上来,好奇地上下打量她:“喂,凫风初蕾,刚刚拉住你的那小子是谁?他为什么会认识你?”
“他认错人了!”
“切,你真当我白痴?他明明叫你凫风初蕾,还叫出了委蛇的名字,要不是你易容了,怎能骗过他?”
他见凫风初蕾不答,又追问:“他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他可是阳城本地人啊,也许能帮上我们的忙……”
委蛇忍无可忍:“小子,你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有意思吗?”
他伸出手,却是面向凫风初蕾。
“什么意思?”
“借点金叶子给我。”
“阳城通用的是贝币。”
他理直气壮:“阳城通用贝币,金子稀少,我要贿赂大费的家奴,就必须用金子……”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我已经跟踪了大费的一名家奴好几天,发现他是个醉鬼,为了借钱买酒,什么都肯做。我贿赂他,只要潜入大费府邸救出姬真就走……”
委蛇叹道:“有一件事情,我真不忍心告诉你,可是,一定要说,那天我不是已经卷起姬真了吗?可是……”
凫风初蕾又干咳一声,委蛇立即闭嘴,小狼王怒道:“喂,怪蛇,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罢了罢了,小子,你宁愿牡丹花下死也就由你。”
“我怎么死轮不到你们管,如果还当我朋友,就借我点金子。”
凫风初蕾干脆地抓出一大把金银子给他,他大喜过望,一把装在自己兜里。
凫风初蕾淡淡地:“你小狼王可是大夏人民的公敌之一,若是再次被大费抓住,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