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进行。”
大费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情知她背后的势力可能一天也等不及了,可是,他不敢问原因,只是沉吟道:“我尽力而为。”
“好极了!我就知道大费王一直是个聪明人!”
她的手往上抬,摸在大费的脸上,“英俊的大费王,你万万不可做戏过度,该吃得吃该喝得喝,看看吧,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连我都心疼了,再有,你这个鬼屋真是冷得要命,小心你也被冻死,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等开年你正式登基改元的时候,我再来捧场……”
言毕,飘然而去。
大费眼睁睁地看着这女巨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背心不由得涔涔的一股冷汗。十万徭役,他想,自己该怎么合情合理的摊派下去?
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大禹王葬礼的那一天,整个阳城人山人海。
冰雪早已融化,人们惊奇地发现,涂山之上,树梢之巅,居然还带着深深浅浅的绿色。此外,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叶,霜染一般,十分美丽。
原来,之前的寒冬完全是假象。
现在,才刚刚到深秋。
厚厚的棉衣除下,许多人都换上了薄薄的单衫。
这一冷一热,真是令人无限唏嘘。
大禹王,将和他的妻子涂山氏一起合葬在涂山之上。
在送葬的人群里,大禹王唯一的儿子启王子走在最前面。他一身重孝,虽然沉默,但是,跟外界猜测的中毒已久形象完全不同,事实上,启王子英气勃勃,身板笔挺,若非满脸悲哀,他完全是一个阳光少年。
这和阳城人民所想象的纨绔子弟形象截然不同。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
大禹王时代的结束,便标志着启王子这个称呼的结束。
从今往后,他便只是姒启,而不是启王子。
大夏的王宫,已经和他彻底无缘。
当然,大费才是今天的主角。
作为下一任王者,他虽然在守孝期间还未正式登基,但已经是事实上的王者,所有臣下,都开始把他当王者对待。
此时,他手持玄圭,走在涂山侯人之后。
但见他因为父亲和大禹王相继去世的双重打击,形销骨立,十分憔悴,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不少。
送别的人们纷纷惊呼:“大费将军请多保重……”
“天啦,你们看,大费将军快支撑不住了……”
他在送葬的队伍里,只是满脸哀戚地向人民挥手。
大费将军的忠孝形象,再入人心。
就如他手里至高无上的玄圭。
今日之后,他便会入主王宫,只等这一年的最后两个月过去,便会天下改元,迎来属于他的时代。
再后面,是整个大夏的诸侯大臣。
再后面,是自动送行的百姓。
因为送别的人太多,队伍竟然整整从阳城拉到了涂山,绵延几十公里。
凫风初蕾一身便装混迹在送葬的长长队伍里,但见周围的百姓均满脸哀戚,有不少长者连连抹泪。
他们对大禹王的爱戴,是完全出自内心的。
就连她,也觉得内心很是不安宁。
并非是因为大费当了王者以后要杀他就更不容易,而是总觉得大禹王和皋陶都死得很蹊跷。仿佛一场大乱才刚刚要拉开序幕。
她又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手心里的玉瓶,看看时间,百里行暮这两天就该到阳城了。
涂山。
那是一座非常简单的陵墓,没有任何殉葬品,只有一具厚重的棺木,棺木里,便躺着一代伟人大禹王。
在他的旁边,便是他已经死去二十多年的原配妻子涂山氏。
当最后一抔黄土落下时,涂山侯人也不知道,母亲等待多年,到了今天,她在九泉之下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如释重负?终于赢了?或者已经太过失望满是愤恨?甚至根本不愿意跟这个所谓的丈夫在黄泉之下再有所牵扯?
大费率领大夏的十二部族首领一起跪哀,涂山侯人一一还礼。
大费眼眶通红,言辞诚恳:“启王子节哀顺变。大禹王功在千秋,日后在九泉之下也必将继续庇佑我大夏江山。今后,我还有许多仰仗启王子的地方。”
涂山侯人一扫昔日的漫不经意,他也语调真诚:“大费将军客气了,大夏江山以后就全靠你了。”
“唉,想我父亲和大禹王配合默契,君臣之间从无罅隙,几十年来,真可谓同甘共苦,亲密无间,但愿日后我俩也能效仿先贤,继续我大夏的宏图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