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红如丁柔所愿的留在了驿站,过两日回转京城。柳绿老实了许多,不在摆杨氏所赐通房丫头的谱,被送回京城绝对,诶有好果子吃,杨氏的气会发泄到她们身上,丁柔知晓杨氏的残忍,但她不可能经隐患留下。
之所以没将柳绿一道打发了,最根本的是柳绿留着也好给杨氏一点希望,省得她再懂歪脑筋,即将达到广州时,丁柔将柳绿交给了齐妈妈,有她看着,柳绿掀不起风浪来,尹承善就算出轨饥不择食也不会用杨氏派来的人,何况丁柔也不会给柳绿任何机会。
将樱红打发了是她太精明了,看着她太费功夫,丁柔扶着岚心的手出了船舱,虽然只是内河码头,但来往的商船云集,码头上的人来人往,有卸货的工人,也有锦衣华服的客商,丁柔深吸一口气,广州...这里就是大秦帝国的广州?
她不再是关在京城丁府的小鸟,虽然不至于还快天空任鸟飞,但比京城会自在许多。尹承善先跳上了码头,伸手到她面前,含笑道:“夫人。”
丁柔又一次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尹承善用力,她离开了在水上漂泊五六天的船只。他们到达杭州后,便改变了行程,从马车改为坐船,走得商途,因此没人来迎接他们,广州城的大小官员等候着陆上驿站的消息,谁能想到他们的顶头上司已经到了广州城。
“去知府衙门?”
丁柔能感到来往客商落在他们夫妻身上的笑意,也许在猜测他们是新婚出来玩的小夫妻。丁柔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向客商点头微笑,换来的是他们更浓的笑颜,也有热情的上前给他们介绍广州的哪家客栈好,或者打听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没准能一起赚钱。
尹承善脸色有些僵硬,虽然他不像迂腐文人那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商人的热情。尤其是对妻子的热情,他没有当场甩脸色已经很不容易了,从岚心手中拿过戴帽扣在丁柔头上,牵起她的手。对热情的商人冷然的说:“借过。”
商人大笑:“年轻人,火气不小嘛。”
还想再说什么时。见到船上卸下来的箱子,他们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凡。箱子的huā纹用料是官宦人家。搬下船的箱子数目不少,小夫妻不是来游玩而是在广州常住,由此商人们更多了几分慎重,打量起尹承善,仔细辨别他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是大家少爷。反倒有些官气。
“年轻人在何处发财?”
丁柔脚下一顿,说话的是一名胖胖的圆脸小眼睛中年汉子。同南方男子普遍不如北方高,他的肚子圆滚滚,穿着一件丝绸长衫,显得憨态可掬,只是他方才一直一旁看热闹,从周围人对他的尊敬来看,他的生意是做得很大的。
虽然他小眼睛里透着打量,但却不让人厌烦,丁柔突然眼前一亮“你是人称笑面财神的萧老爷?”
来广州之前,丁柔不仅普及了广州到大小官员,同时也了解了广州城的大商人,萧老爷有一个很温柔的名——小玉,据说是他出生时差一点天折,有是萧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为了能养大,当时老夫人起了小玉的名,他虽然平安长大,对谁也愿意笑呵呵的,但只要谁提起他的名,准保翻脸,于是都称呼他萧老爷。
丁柔知道的这么齐全,还是多亏了京城钱老爷帮忙,而且柳氏将广州的生意交给她帮忙看着,丁柔见过几个南面的管事,萧老爷虽然没有岳宁侯那么有名,但在广州地界上是无人不知的大商人。
“你认识我?”萧老爷笑呵呵的说:“正是萧某。”
“夫君。”丁柔碰了碰尹承善,虽然再有银子的商人也无法同官员相比,但能同大商人认识了,对尹承善在广州执政安民很有好处,官商自古以来都是连在一起说的。
尹承善不是不通俗物的人,点头道:“久闻萧老爷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哪里,哪里。”
萧老爷双眼都笑没了,同尹承善攀谈起来,也是详谈,他越是心惊,他见过的人多如今牛毛,但从未见过像眼前的青年如此严谨的,许多试探的话语都被他轻易化解,反倒是他的底细被青年探听了一些,他多了几分慎重——人才啊,从小夫妻的举止打扮上,应该出自名门。
尹承善同样也注意着广州的动向,他们从杭州坐船不单单是躲开广州的打探,因为知道复福建海上不太平,尹承善特意做穿绕到福建摸清楚详情。自古以来就有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话,想要升官发财,单单指望着熬资历是不成的,尹承善出京来广州是为了早日荣升回京,因此有事情,他才有高升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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