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岳宁侯相信如果她还活着,他不会像如今这样烦躁。
“父亲。”
“嗯?”岳宁侯拽住儿子的胳膊“快起来,你跪着做什么?”
“如果母亲生了小弟弟的话,儿子恳求您册封弟弟为世子,儿子不做世子的,只求您看在我早逝的娘份上,给儿子留口饭吃就行。”
岳宁侯满脸的心疼,怒道:“你是原配嫡子,我将来的爵位是你的,是即便你母亲生了儿子,他也不会越过你承爵,你方才说得是谁教你的?谁在你身边嚼舌根子?”
“呜呜...呜呜...父亲...”
岳宁侯抹去儿子眼角的泪水,搂住儿子,目光落在嫡妻的灵位上,他也是时候下决心了“不哭了,往后不许说方才的话,将来继承侯府的只能是你。”
“我梦见父亲不要儿子了,说儿子没用...母亲的儿子才是您疼惜的,不给儿子吃饭,儿子...父亲...儿子会争气的,别扔下我。”
岳宁侯将儿子抱得更紧,他晕倒了,岳宁侯亲自抱着他回屋“找大夫。”
经过大夫诊治,他是心神不宁才会昏倒,而且大夫明确告诉岳宁侯,他儿子几日没膳食了。
此时赶过来的刘氏呜咽着说:“我可怜的孙儿,怎么这么重的心事?岳宁侯府缺吃的?竟然饿坏了我的嫡孙子?”
自怨自怜的丁敏,在岳宁侯去后吩咐不许人打扰她,府里的下人也没人给丁敏送信,有通知的人都被刘氏给截下了,直到大夫走后,丁敏才赶到“侯爷,哥儿怎样?怎么会晕倒?”
陪儿子说话的岳宁侯看都没看丁敏“你先回去,我想不想看见你。”
一边是继妻,一边是儿子,岳宁侯当然会看重儿子,妻子去了可以再娶,他的嫡子竟然几天没吃饭没人知道,丁敏不是一直照顾他的吗?外面的事情处理不好,儿子养不好,不是有奴婢在跟前,岳宁侯说得会更难听。
坐在一旁的刘氏嘴角微微翘起,丁敏进门她大方的交权,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就是等着丁敏被内宅的繁琐弄得脱不开身之时,亲近嫡孙子来这么一下子,原先孙子跟她不亲,但因为又丁敏,孙子听话很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三日滴水未进...刘氏又让人在他耳边说一些受尽继母欺辱的嫡子的故事,效果非常好。
听说岳宁侯气冲冲的去祠堂,刘氏便将孙子推过去,她虽然不管是了,但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人脉还在,听她指使的人还是听话的。
别看丁敏掌握着侯府,每一年的功夫,她别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老刘氏就是看出丁敏外表精明,才敢频频在背后设套,老刘氏呜咽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嫡孙,儿啊,这话原本不应该我说,但...你同儿媳年轻,有些规矩不明白,我看是不是应当请封世子了,名正言顺的世子,料想哥儿不会再多想,儿媳也能得了贤惠的好名声。”
已经走到门口的丁敏,身子晃了晃,扶着门框,今天的打击对她有点多,再强悍的神经都承受不了,现在就请封世子?那她的儿子怎么办?以她同岳宁侯的岁数差距,岳宁侯会走在她之前,将来不是自己的儿子承爵,她会不会被赶出侯府去?
丁敏死死的咬着嘴唇,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岳宁侯轻轻抚摸儿子消瘦的脸颊,方才就有的念头经过刘氏提醒,念头更重了,虽然请封世子上由他做主,但他想知道丁敏的想法“夫人且慢走,你说我应不应该请封?”
丁敏深吸一口气,不能慌,不能乱,她得表现的完美,转身对岳宁侯弯了弯膝盖“妾身也以为母亲说得是,侯府早就应该册立世子了,如今陛下...妾身以为正是好时候。”
岳宁侯眸子也不由得一亮,立储当口,他请封原配嫡子为世子,旁人都会说他做得好,没准岳宁侯府没规矩的传言会弱一些,岳宁侯深刻感到名声的重要,道:“就依夫人。”
丁敏心中泣血,但她不能让刘氏看笑话,现在她已经琢磨过味儿了,她中了刘氏的全套,丁敏笑吟吟的说:“我也给皇后娘娘上个折子,说说请立世子的事情,如母亲所言,总不能让外人短嘴。”
岳宁侯点头,丁敏将伺候的奴才叫来,当着岳宁侯的面将伺候他的奴才都打了一顿“往后再敢不尽心,仔细你们的皮。”
趁着这机会,丁敏将亲近的人安排下,往后她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