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姨娘甚是舍不得小红,看向她说:“你是否愿意?“姨娘怎么有忘了,您是主子,即便疼她,总不能弄得尊卑不分,她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人,我不过是她做女红,又没命她做伤天害理的事儿,绣完屏风后,我会给她多些赏钱,断不会亏待了她就是了,我虽然没母亲规矩森严,可也没让奴婢挑拣的道理”
“小红是个懂事知晓分寸的,姨娘不也是因这点格外怜悯于她”
丁柔眯了一下眼睛,接着说:“丑话说在当面,一旦有奴婢不守规矩,咱们身边断是不能留的,我不打不骂,给点银子放她离开。”
“奴婢听四奶奶的命令,一准尽心尽力的绣好屏风。”
丁柔看都没看小红,说道:“姨娘听听,她果然是个伶俐的,您大可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了她,没准将来安阳郡主问起她,她也多个好前程,有个好手艺,将来也好嫁人持家,她过得好,才不枉您疼她一场。”
丁柔先堵上姨娘打算让小红做通房的安排,虽说她不一定会这么想,但丁柔不可能不防范“我瞧着你这身也可以了,缺什么我再赏你,王妈妈,剩下的你安排吧。”
王妈妈屈膝“是,四奶奶。”
小红乖觉,想留在府里只能听从丁柔的安排“您别挂念奴婢,帮四奶奶绣完屏风,奴婢就回的,您腿不好,记得涂药,药膏奴婢放在左侧的盒子里了,天冷多加件衣服,多用些鱼虾...”
“四奶奶。”姨娘眼泪又下来了“您就不能...”
“瞧着这丫头真是细心,我身为儿媳,竟然没她想得周全,小红啊,还有什么我也记下来。”
“没有了,是奴婢越举了。”
小红吓得身体颤抖,比主子想得周全的奴婢还有命吗?她不过想让姨娘记住她,说伤痛想提醒姨娘装病,可小红看她的样子,料想她不能理解的。
“你且放心,不管你从哪来,四奶奶断不会送你去阎王殿。”王妈妈出门后,对心惊胆战怕丁柔下死手的小红说。
“妈妈,我是苏杭人士,您不记得了?”
王妈妈抿了抿嘴唇“我记不记得有什么打紧的?你别忘了你是尹家的奴婢就好,走吧,针线房前面。”
姨娘眼看着小红被带走,她又不能阻止,心里自然不好过“我身边没了小红真真是不顺手,要不在广州买个绣娘?她虽然手艺好,但给安阳郡主的礼物得慎重。”
“针线好的绣娘哪里能买到?如果姨娘实在是缺人伺候,我让雅菊来顶两日,小红今年是十五了,早晚得外放出去嫁人的,您哪能离不开她?”
丁柔从左侧匣子里找到药膏“我帮您上药吧,是不是膝盖的位置?您一定是跪母亲太久了。”
丁柔按住她,给她上药,她从抗拒转为顺从,丁柔轻轻的揉着她的膝盖,心中不由得好笑,给她尊重〖自〗由,她反倒不喜欢,是奴性太强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婆媳关系,将语气放得轻柔一些“过两日我陪您去庙会,其实您的腿适当的活动,活血。”
看出丁柔的决定,她仿佛壮士断腕般的说道:“我随着四奶奶去庙会,听四奶奶的吩咐多活动。”
今日对她打击有点大,丁柔上完药膏后,说道:“晚膳我同夫君陪您用,你先歇息吧。”
“送四奶奶。”
丁柔算是满意的离去,听王妈妈说了小红的安置,丁柔说道:“我原先想错了,好在还来得及。”
对她不能像对待旁人的不管不顾,丁柔感叹一声:“希望她能明白过来。”
让雅菊照顾她,如今广州水太混,丁柔不敢随意买丫头,一直跟着她的人还是值得信任的,让王妈妈画了个宫中最复杂的图样交给小红,别说一个月,她半年能绣好就不错了,丁柔将小小红扔到针线房,并让人暗中注意她。
“姨娘是个心思柔软又单纯的人,雅菊你多说说以前苦事,别在她面提我,也别帮我说好话,她如果怕我,你也装作害怕我,讨得她欢喜,经你留下就是大功一件。”
“遵命,四奶奶。”
丁柔在雅菊苦笑了一下,她还学会玩心理战了,王妈妈说:“萧夫人办得茶会有没邀请您。”
广州的官眷们,比姨娘还难办,丁柔叹叹息:“给我难堪呢,我也得腾出手来应付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