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文新奕自然是怒发冲冠,但是他看得到这个髡人身后的十多个精壮后生各个手持藤牌和长枪,眉宇间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这个髡人又从一见面开始就在挑衅自己,必然就是为了激怒自己而来,他强忍怒火,高声道,“我文新奕自天启六年后包揽这盐村盐赋至今,我来此是有官府文书的,当年盐村人缴纳不起盐赋,若不是尔等苦苦哀求,我又如何会为尔等去包揽盐赋?我文家自去年至今,仅是为补贴盐赋,就已亏损上千两白银,尔等又迟迟不缴齐盐引,我文家庄那么多人口,还等着盐引换钱粮维持生计呢!”说着他连忙冲后面的那些不耐烦的狗腿子使了个颜色,想让这些狗腿子附和一下。
谁知这帮狗腿子不学无术,听不懂他的话,也看不懂他的颜色,冲着这边一通乱喊:“你们这些泥腿子,废什么话?赶紧把钱粮和盐交出来,不然今天要把你们在场所有人的腿都打折了不可!”
阳牧秦长吁一口气,他等这句话等了半天了,那文新奕半天不落到圈套里来他早就急不可耐了,此时这帮狗腿子叫出来,就能名正言顺的开打了。他连忙兴奋地举起手来,冲着后面大喊一声,“结阵!”那派头跟重阳宫里组七星剑阵的王重阳有的一拼。
十五个民兵连忙上前来组成了一个前八后七的阵型来,一字排开在比较狭窄的村口。光是看到这个阵势,文新奕就知道自己差了太多了,自己这帮猪一样的手下平日里欺负老百姓的时候耀武扬威,打架的时候就知道捡着软柿子捏,除了三四个头目还有点本事之外,其他人就只知道看到有对手被打倒就围上去乱打。可是人家这整齐划一的排阵,就区区十多人的气势就远远压住了自己这边五十多人的气势了。
这十五个民兵中大多数都是登陆日当天被俘的墩丁,原来就经过阵型训练,对于这种按照章程的训练早就是轻车熟路,而其他人也大都是军户出身,被内卫的几个退伍武警训练下,擒拿格斗什么的自然是没问题,防暴阵演练了多次,也达到了一定的效果。眼前这五十多人虽然看起来多,但是这种乌合之众挡不住训练有素的战斗队形,所以在场的民兵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开打。
文大户一看面前这群髡人马上就进入战斗状态便知来者不善,也知道这场架是非打不可的,但是还想要说点什么。正要说没说呢,一个拳头大的泥块带着风声呼啸而来,正打在文新奕的面门,这带着一点点湿的泥块当场打得他口鼻流血,正待说话,旁边的家丁教头冲着后面一挥手,“打死这帮泥腿子!”接着就带着这五十多个家丁冲上前去了。
光一看两边的气势,双方高下立判,民兵持盾的在第一排,第二排的拿着长枪,又守在比较狭长的村子入口,一副万夫莫开的感觉。反观这帮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家丁,大多数手里提着木棒,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揍不听话的盐民而来,自然没有带什么利器,此时看到这边被削尖的木枪,脚步都有些放缓,几个稍微精明点的还接着机会缩到了人群的后面去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这群狗腿子中愣头青中的愣头青,平时打架的时候仗着老百姓不敢真的动手,对着老百姓下死手,反正人多,打死了也赖不到自己头上。此时他们觉得面前这群髡人虽然举着藤牌和长枪,估计也是装腔作势,自己冲过去对方就会丢下武器什么的逃跑。
不过成语有云,事与愿违。阳牧秦在后面挥了挥手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紧接着,在后排的人直接就对着冲来的人群捅出了木枪,短短两秒钟里最前面的十多个人就如同串了羊肉串一样被戳在了长枪上,多的一根上还串了两个人,顿时一片哀嚎声蔓延开来。紧接着持盾的民兵从腰带上抽出短棍,直接用藤牌架开了狗腿子们打来的棍棒,用短棍照着头上的要害狠狠就打了下去。当长枪手把枪上戳着的人用脚踹倒拔出长枪时,持盾民兵已经把十多个狗腿子放倒在了地上,被打翻的各个都是口吐鲜血,最惨的一个脑袋已经被打开了,正在地上抽搐着。很快后面的长枪手赶上前来,继续补在持盾民兵的身后,路过那些受伤的狗腿子时也不忘记狠狠地踢上一脚。
此时前方那些冲锋的狗腿子毫无例外地停下脚步,正犹豫间,只听得民兵们身后的盐村村民一阵大喊,对着前方涌来,围住躺倒在地没死的狗腿子暴打起来,一时间棍棒与乱石同飞,没几下这群狗腿子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