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没想到楚玉能这么说,自然是意外之喜,*着他温暖的手掌让他停止拭泪的动作,她却已经是拨云见日之后的脸孔,轻轻印了一个吻在他的掌心,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说谢,该罚!”他的声音重又恢复得低沉诱人,还有很容易就能感觉到的轻快。
“怎么罚?”
“你亲的地方不对!”楚玉的热情忽地火山一般爆发,拦腰将她一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极其暧昧的话。
“嗜嗜嗜!”泠然羞得晕头转向,却不舍得捶他。
直至到了岐黄宫门前,晕乎于的她才想到素日自己是与师兄同处一室的,今天才见到楚玉,就算她心底不想反对他的热情,毕竟不跟红绡交代一声就跑去跟楚玉住在一起的话,也太伤人了!
她带着点畏缩,用蚊呐般的声音说“那个我跟师兄是一个房间。”
“什么?”楚玉差点吐血,立时咆哮起来“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若不是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理智,泠然恐怕要被他重重掼到地上。
“江湖儿女,何必纠结?难道你不相信她的清白么?”红绡公子忽然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出现在宫殿前长长的过道中,他披了一件洁白的鹤氅,长发闲闲地挽在脑后,让人生出美人出浴的无边遐想。
面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杭莫儿带着一脸的甜笑跟随在他身侧,狐裘包裹着耸长的娇躯,望之好一对璧人。
泠然自是知道师罘,一直以来视杭莫儿为无物,现在这么做,倒着了痕迹,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恨不得跃下地来独个儿跑个无影无踪。
可楚玉并不是个善茬,他责备自己心爱的女子倒也罢了,却容不得别人置喙,将泠然抱了个死紧,冷冷道:“你难道听不出我在与她打情骂俏么?当初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在相府中时做什么的,我怎地会不信她?”
楚玉的意思显然是说红绡公子尊为楚留香男宠,他的女人怎么会与一个男宠有染!
其嘴毒的程度跟三人初次在白云观对上的时候真没什么两样,泠然忽生出回到过去时光的错觉,恨得在他后背重重一把拧了下去。
楚玉吃痛,闷哼了一声。
泠然已乘机溜下了地,不无尴尬地望着红绡公子,扭着裙上的丝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红绡神情淡然地扯了扯嘴角,楚玉讽刺他的同时,其实在表明他跟泠然更加亲密,根本不用他来解释,他心底一阵灰暗,也不再理会他们,侧目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来,莫儿,陪我喝个痛快!”不等泠然有所反应,杭莫儿已经壮着胆子扶了他一条胳膊,两人径自转过回廊去了。
泠然看得目瞪口呆,楚玉将她的小脑袋一转,拖着手就踉跄地往里走。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晕黄的灯影中,回廊的另一头,红绡公子熄了手上的灯,搁在汉白玉石栏杆底下,整个人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软软地倚在高大的圆柱上。
杭莫儿几番欲言又止,末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你先去休息黑”
“霜哥哥奔波多日,定也累了,此处正是风口,别着了凉,不如也早些回房安歇。”看见楚玉出现,杭莫儿虽是如释重负,但她将他强作欢颜的模样瞧在眼底却觉得很心疼。
以前她巴不得泠然早点离开他,可是如今又莫名地嗔怪其没有良心了,如果他能笑逐颜开,她甚至都可以容忍泠然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身旁。
红绡没有再答她的话,沉默的时间非常长,长到杭莫儿甚至想去大骂泠然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其实,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她的身体不可。”
杭莫儿一怔。
“在相府里的两年,我也曾阅女无数。得到身子又如何呢?我对她们已没有丝毫印象。”
她总算听出红绡公子竟是在安慰他自己,松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她高兴,我便能高兴,你无须替我担心。”
杭莫儿听他口气确实平和,这才敢靠得更近,盯着他的侧面看得有些发痴,嘴里呐呐说道:“霜哥哥能想得明白,我自是高兴还来不及,………”
红绡略略转头斜睨着她“你莫再浪费大好光阴在我身上了,早些回乡去寻你的叔父亲人,让他们替你说一门好亲事,寻个踏实本分的人过完一生,那才是你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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