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似乎浑然不觉面前多了一个人,依旧自在地大吃大喝。秦大王发现,他喝的并非茶,而是酒,一大坛烈酒。按照这个坛子的大小,以及酒坛里散发出的味道,秦大王立刻判断出,这酒起码在二十年上下,而且没有掺任何水。这样的一坛酒,别说人,马也要醉倒。但鲁达却若无其事,面不改色。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觉得这个莽和尚很有意思,却几次都无缘深谈。鲁达又倒了满满一碗酒,眼睛也不眨一下,手一抬,这碗酒平平地向秦大王飞来。秦大王只觉一股大力迫来,却又无影无踪,他一惊,一伸手,暗运内力,算是勉强接住了碗,一饮而尽。
鲁达这才平静地问:“秦大王,你为何在这里?”
“你又为何在这里?”
两人皆不回答,鲁达站起身,抹抹嘴,放下茶钱,提了禅杖就走。
秦大王待要叫住他,想想,又作罢。周七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惊诧:“大王,这人是谁?”
“关西鲁达。”
“啊?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鲁提辖?”
“就是他。”
来上茶的小二已经更老了,佝偻着背,见到秦大王,吓一跳:“我的天神……”
秦大王瞪他一眼:“你还认得老子?”
当年和鲁达厮打得七零八落,还扔了大银赔偿的凶神,谁不记得?小二战战兢兢:“客官,您要点啥?”
“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出来,不然老子将你这茶棚打得稀烂……”
“好叻,您等着……”
小二赶紧去端茶倒水,秦大王拿出一大锭银子抛过去:“小二,赏赐你……”
小二受宠若惊:“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秦大王盯着他:“你可知老子为何要赏赐你?”
小二脸上诚惶诚恐又忍不住谄媚地笑:“小的不知。”
“因为这里是种家庄。”
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圆都是种家庄,干嘛赏赐自己?
秦大王心情似乎十分高兴,就如当年踏上这里的时候,心里对种家庄,有种自己也想不到的感激之情,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打烂了别人的店铺,还能赔偿。
茶点吃完,周七尽职尽责:“大王,我们该上路了。如果加紧赶路,很快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秦大王站起来,翻身上马。风萧萧,马鸣鸣,他回头,心中怅然,前面是通往北方之路,再往前,南方就彻底抛在身后,而距离临安,也越来越远,甚至比距离落霞岛的距离还要远了。
………………………………………………
他忽然想起鲁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上一次花溶和岳鹏举闹矛盾离家出走,投奔鲁达,他已经知道鲁达在东林寺静修。而东林寺和种家庄方向可是相反的。鲁达这是要去做什么?
周七见他落在后面,调转马头上来:“大王,时辰不早了。”
秦大王一瞪眼:“老子知道。不用你多话。”
周七不敢再开口,但想到杨三叔的秘密吩咐,还是尽职尽责提醒:“大王,耶律大用还等着我们……”
“赶紧上路,不要啰嗦。”
秦大王一挥马鞭,追上众人,周七松一口气,也追了上去。
王君华密会金兀术后,本是吃了颗定心丸,可是,当夜就得到死士密报,四太子也许遇到了一些麻烦。她大惊失色,花溶和岳鹏举竟然设了陷阱等待着四太子?她又气又急,再派人时,竟然失去了四太子的消息。
她百般无奈,只好找秦桧商量。
秦桧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咀嚼着腮帮子,皱着眉头,四太子当然不会有危险,但会不会因此影响自己的前程,实在是难以预料。
王君华更是急得六神无主,断了四太子这条线,就失去了天大的靠山。
“老鬼,我本是送四太子礼,谁知道花溶这厮贱人竟然设下了陷阱?四太子会不会借此迁怒于我们?”
秦桧自然老练许多:“四太子也要倚仗我们,既然他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就不会跟我们翻脸。”
“但岳鹏举狡诈多端,如果没有陷阱,怎会轻易放了四太子?”
“这二人终究是祸患,必须马上除掉。”
“官家已经下了密令,三日之内,必逮捕岳鹏举,然后再公告天下。”
王君华喜形于色,又咬牙切齿:“除掉这对心腹大患,我们才有真正的太平日子。”
第二日,王君华浓妆艳抹去宫里。她这些日子暗地里倾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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