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座从入口处不断坍塌的迷宫,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前进,却又处处选择,需要从无数岔路口中找到一条走进鲜花烂漫之地的捷径。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走进了死胡同,有的人……厌恶了选择,义无反顾地回身躺在那片刚刚成型的废墟上。
我叫卢西,刚刚在两个大岔路上做出让我痛不欲生的选择,一个是被动的,另一个也还是被动的。
明明是岔路,明明知道哪一条是康庄大道,可老天却偏他妈在那条路口立个牌子——正在施工,请绕行!
牌子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通体散发着权力的煌煌气息,让我只能灰溜溜踏上另一条路,悲愤难忍,欲哭无泪,一边承受着大雨泥泞,一边凝望着隔壁的阳光灿烂。
“这就是命!”坐在我对面,罗素用筷子启开一瓶啤酒递给我,顺便为我一天的经历定了性:“再说了,不就是丢了工作又让人给甩了么,多大个事儿,韩溪那样的女人,她喜欢有钱人就让她去嘛,在这个700万人口的城市里,你一名牌野鸡大学毕业生,还怕填不饱肚子找不到姑娘?”
伸手指着大排档里坐在我们四周的人群,罗素口水四溅,一脸的语重心长:“你看看,就我们方圆十米之内,多少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妹子?如果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才是你最错误的选择!”
他踅摸一眼,指着左边不远处一个姑娘道:“看见没,那个坐在男人堆里穿着吊带小短裙那个,肤白腰细腿够长,再看她抽烟的架势,听没听过一句话,女人抽烟的熟练度跟在床上的经验是成正比的,这妞儿,两个字,好泡……就是胸小了点儿,不过一到床上,能把你玩儿死。”
顿了顿他又看向前面一桌一个穿连衣裙的:“这个这个,大排档里喝唯怡,那气质一看就是正经姑娘,看到衣服没,Prada,包包,路易威登,睡了她少奋斗十年。”
“她对面那个也不错,长得疵了点,可大啊,真大!”
说着话,这小子双眼放光,屁股跟坐在火山上似的,看样子已经忍不住要出手勾搭了。
我无精打采地灌了口酒,使劲吐了口气,似乎这样能让体内的郁结情绪释放出来:“你他妈是来陪我借酒消愁的,还是来让我看你现场表演的?”
“靠,我这不正安慰你么,借酒消愁有个毛线用,你现在恢复单身了,我要让你知道单身人士是多么的幸福,兄弟,听哥一句劝,以后药箱里只需要准备汇仁肾宝就好了,那个甩了你的女人,赶紧忘掉。”
“滚你的蛋,是老子被甩的么?你搞清楚状况没有!”我情绪一时激动,将酒瓶狠狠砸在桌子上。
罗素撇撇嘴:“绿了和被甩有区别么?你跟我较哪门子真儿。”
我瞬间蔫了,是啊,分手是我开的口,可全都是因为她的不忠,是她让我三年累积起来对爱情的信仰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三年的感情,抵不上一个陌生人的金钱攻势,暧昧短信!
我沉浸在恼怒与痛苦纠缠出来的不可调和的情绪之中,再无力听罗素跟我说任何话,只是机械的倒酒,喝酒,一件啤酒很快就被我喝完。
我努力地想要用酒精塞满自己的身体,去挤走那些不断往脑袋里堆砌的过往,可直到沉醉,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而罗素这个混蛋却已经在我喝酒的过程中约好了两个姑娘,去度过一个不知羞耻的夜晚。
拒绝了他假惺惺邀我一同前往的“好意”,我独自拦了辆车回家,可走到小区楼底下,抬头看一眼十五楼那黑漆漆的阳台,我突然胆怯了。
如果是以前,不管多晚,阳台的那盏灯一定是亮着的,那盏灯会告诉我,她在等我回家。
可现在,等我回家的人走了,只留下整个房间美好与不堪的回忆,等待着折磨我本已疲惫的灵魂!
再也无法抑制,我坐在小区门口外的草地上,痛哭流涕,我知道这很丢人,可谁他妈在乎?!
感情的世界里,难道不是从来都不缺傻子么?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本来就喝醉的我越来越恍惚,我终于还是深陷在可耻的孤独中,无法自拔!
直到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问:“你怎么了?”
晕眩中,我将这个声音与脑海中的面容合为一体,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涩声道:“韩溪?”
记忆中的每一次醉酒,都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从未丢弃过我,我一直坚信着,她就是我体内那颗浪荡的心永远的港湾。
那只手努力挣开,让我心中忽然一痛,回到了现实,对啊,她现在应该正躺在那个有钱男人的床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抬起头,我看到一张与她完全无法重合的脸。
这张脸上此刻写满了羞怒与冷漠,一张堪称完美的素颜,却只让我感到无比的失望。
我讪讪地挥挥手,还有些口齿不清:“对不起,喝多了,认错了人。”
也许是我此刻的狼狈让这个漂亮女人产生了一丝怜悯,她的表情缓和许多,却依然冷漠:“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你这样实在是太吵了。”
我使劲捏着眉心,好让自己清醒一些,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满不在乎道:“我又没在谁家门口吵,再说了,这个点儿,戴红臂章的居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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