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情等着处理,我准备早点回去。
昨夜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胃里有些不舒服,我花了半个小时熬了一锅粥,吃完之后收拾好,我在每个房间逡巡一番,将这里的景象全部记在心里。对我而言,这里已经是我的家,可舒夏不在,这个家变得不完整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过来了。
开车驶上高速,天黑又下雨,我开的很慢,两个小时才到南川。一夜没睡又开长途车,我渐渐有些睁不开眼,犹豫了半天,我最终还是决定在前面的服务区下道休息一下。
去服务区超市买了瓶红牛,回到车上把座椅靠背调好,我躺在车上,安静地听着音乐,给手机调了半个小时的闹钟后,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刚要睡着,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我猛地清醒了。急忙接通,我听到对面传来一个焦急地声音:“卢先生,你能赶紧来一趟医院么?嬢嬢她昏倒了!”
“她怎么回事,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电话是奶奶的保姆打过来的,在奶奶家住的时候我就留了她的电话,让她有事及时联系我,所以她一给我电话,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就在舒董住的医院,他们吵起来了,嬢嬢一生气就晕了过去,医生已经在给她做检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保姆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谎。我闻言心往下沉了几分:“吵架?谁和谁吵架?”
“舒董和她太太,两个人闹离婚,奶奶说了几句,被太太吵了,她一时气不过就晕了。”
问清楚了情况,我也找到了下道的地方,被这事一惊,我已经清醒了很多,一口气把红牛喝完,我加快速度,来时两个小时的路程被我一个小时多点儿就开到了。
等到医院已经快九点半过了,急匆匆赶到舒建生的病房,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忙给保姆打过电话去,她告诉我奶奶刚被送到重症监护室,不光是她,连舒建生也进去了。
“怎么样?”见到保姆,我冲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
“嬢嬢心脏一直不好,医生说她只要激动就会犯病,现在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说要等结果出来才能决定动不动手术。”
“动手术?”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奶奶已经七十多了,这个年纪动手术,尤其是心脏手术是很危险的,我走到窗台前,隔着玻璃看进去,很快在一张病床上找到了奶奶,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眉头紧蹙着,可嘴巴一张一合地,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叔叔呢?”我又问。
保姆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见状沉声道:“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这里没有别人。”
“我可不是多嘴哟,我就是看不惯太太,她……她好像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舒董很生气,但刚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说手里有舒董的把柄,两个人吵得可凶嘞,舒董本来没什么,见嬢嬢被气晕了,太太还不罢休,他就扇了太太一耳光,然后太太就动手了……”
见她没说下去,我已经猜到了结果:“是她伤到叔叔了?”
“嗯,她把舒董的呼吸机和针管都拔掉了,还拿针扎了舒董几下。”保姆一脸后怕道。
不用说亲眼看到,就算是听到我的眼皮都跳了几下,我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大方得体的女人居然会这么狠,连一个垂危的病人都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可想而知,她和舒建生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为感情。而她选择闹事的原因,其实不用脑袋都可以想得到。
虽然清楚了事情经过,但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我并没有头绪,按身份来说我跟保姆差不了多少,我们都跟舒家没有太大关系,可如果就这样坐视不管,我觉得对不起舒夏临走前对我的嘱托。
正思索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我面前:“谁是林如清的家属?”
我愣了一下,然后应了声:“我就是,检查结果出来了么医生?”这个时候,舒家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那个女人把两个人送进重症监护室居然就一走了之,可见她是多么不在意他们的死活,而舒颜……我想她就更不会在乎了。而除了这两个人,我和保姆谁也联系不上。奶奶和舒建生的情况又紧急,不得已我只好先冒充家属。
“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吧。”医生并没有多疑,在他看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无聊到跑到医院冒充病人家属。我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回头看了眼病房,让保姆先在这边看着,然后追着医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