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一般深厚的功力。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将吸鲸功催到极致,把慕绒体内的寒冰劲气以及谢渊残留的余力尽数吸收干净,又温润了一遍她的五脏六腑。
如今慕绒虽然看上去仍旧脸色苍白,但那只是旧伤未愈。只要稍加调养,她便再无大碍了。
冷落情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倒竖起两道剑眉,一双警惕的眼神在洞内来回游移。
忽然,他在石床左边的平地上,发现了盘膝相对而坐的两道身影。
正是魏中天和唐安!
让冷落情惊奇的是,师伯手臂上的衣袖竟然被扯了下来,撕成了一道又一道布条。而一向严肃出尘的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他,头上和耳朵上正挂着一道道灰色布条,配上一副委屈幽怨的面容,显得分外滑稽。
在冷落情印象之中,师伯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几时如此狼狈过?
更让他吃惊的是,“大舅哥”对此一直冷眼旁观,还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督促学生完成课业的夫子一般。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冷落情的嘴里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对面的唐安不耐烦地催促道:“动作快一点,别磨蹭!”
魏中天再度将一根布条挂到耳朵上,细细数来,满头满脸已经挂了七段布条,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盆盛开的吊兰。他浓密胡须中一张嘴撅得老高,不情不愿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撕我的衣服……”
唐安把眼一瞪,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脱大哥哥的衣服不成?”
魏中天如同被冤枉的孩子,据理力争道:“明明我的年纪比你大好不好!”
唐安一板脸,再度使出屡试不爽的绝招:“你还想不想玩了?”
果然,魏中天一听这话,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嗫嗫道:“想……”
“谁是大哥哥?”
“你是。”
“嗯,这还差不多。”唐安满意的点点头,“可以继续开始了。”
魏中天终于转怨为喜,干枯的手掌捏成拳头,高高举过头顶。唐安做着同样的动作,二人眼神相触,自有一股杀气,仿佛正准备生死相搏的两个绝顶高手。
躲在暗处的冷落情暗暗吞了口唾沫: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大舅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是……在脸上贴布条又是怎么回事?
魏中天很快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只见老头一脸认真地神色,大吼一声:“预备——起!”
接着,二人的拳头同时落下,一起大声吼了起来。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左飞飞,右飞飞,飞呀,啪啪!”
冷落情扒着墙壁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一会儿捏着拳头罗在头顶装作触角,一会儿摆动着两只手化妆翅膀,拼命学着蝴蝶飞舞的模样,嘴里还如孩子般发出欢快雀跃声音的白须老者,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仰慕钦佩的师伯!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师伯,你到底怎么了?
不仅如此,伴随着“飞呀”二字,两人一起落下拳头——“大舅哥”出的是石头,而师伯出的是剪刀。
然后……大舅哥竟然在师伯左右脸颊上轻轻掴了两巴掌!
更可怕的是,魏中天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很配合地将脸向前凑了凑,顺着手掌的方向左右摆动。仿佛为了映衬那两声清脆的“啪啪”,他的口中竟还发出生动“啊啊”声!
一个须发皆白的百龄老者,在耳光中满脸享受的扬起须发,是怎样一幅让人肝肠寸断的凄惨画面!
又一轮较量结束,唐安笑嘻嘻地问道:“这个游戏好玩不好玩?”
魏中天有些气恼道:“好玩是好玩,但为什么总是我输?”
你总是按照“剪刀石头布”的顺序出招,不输才怪!
唐安当然不会说出真相,而是鼓励道:“猜拳这种事,靠的都是运气。今天我看你运气不佳,不如到此为止吧。再比下去,我怕你的衣服就要被撕光了。”
“不许走!”魏中天果断打消了唐安想要逃之夭夭的念头,满头的布条轻轻摆动,如同在吊兰在风中摇曳。“你赢够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今天我不赢回来,你哪里都不许去!”
“唉!”唐安叹息一声,没想到这老小孩这般执着。“不如我教你玩另外一个游戏如何?”
魏中天一听这话,顿时收起赌徒急于翻盘的嘴脸,好奇道:“比‘两只小蜜蜂’好玩吗?”
唐安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当然。不过这个游戏是五局三胜制,玩过五局,胜负由命,可不许耍赖——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魏中天歪着脑袋权衡半天,终是抵不过新奇游戏的诱惑,勉为其难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