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得不含混其词的把话头支吾过去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闲了我再说给母亲听。”
半天才得以脱身来到青儿身边,两个女孩子正叽叽喳喳说得热闹,锦尧也没插进话去。
蝶衣公主正在向青儿询问锦尧在漠北的风采,听她讲述智取大汗王印的故事,感觉比听篾片相公讲述章回小说还要精彩。
和硕公主把锦尧拉到身边坐下,笑着打趣儿道:“你没回来时,蝶衣整天呆在你们府上,缠着你母亲将你小时候的事情,这会儿你回来了,她倒不好意思和你亲近了。”
锦尧心不在焉的一提嘴角,勾出一抹笑模样来。
“姑姑这次回来,是特意商议你和蝶衣和亲大典的事情,皇上也已经通知你父王和母妃,二月阳春就有黄道吉日,蝶衣听说你连年征战,寝食不安,十分担心你,姑姑也希望你能早日做高丽国的驸马......”
和硕公主没有告诉锦尧,高丽国王的宠妃即将临盆,若是生下男孩,势必会和蝶衣争夺王储之位,她虽然有天朝做靠山,可是,贵妃的娘家手握高丽国兵权,她和国王又是表兄妹,形势对她们母女十分不利,急需要锦尧替她们支撑局面。
元宵灯会结束,已经是之夜时分,青儿只好乖乖地上了马车,去锦尧府上借宿。
锦尧先把北静王夫妇二人送回正院儿,道了晚安。
返回自己府上一看,青儿已经胡乱洗了洗,在客房里安睡,尤三姐安顿好青儿,就去锦尧的书房,陪柳湘莲说着闲话,等候锦尧。
他们已经定好了婚期,柳老爷的意识准备在二月十八日迎娶尤三姐过门儿。
尤三姐十分感谢北静王妃,若非王妃出面认她做了义女,她就会因为大姐的关系,受到贾珍案子的牵连,或许,已经被官卖为奴了。
锦尧看青儿已经睡着,没有打扰她,退出来回到自己书房,吩咐尤三姐道:“找两个管事的女人在青儿屋里照看着,她有梦游症,嘱咐妈妈们别睡过去。”
尤三姐应了,忙出去安排了两个省得轻重的妇人尽心照顾着,若青儿姑娘梦游摔坏了或者走失了,出了什么事儿,可不仅是被赶出府去就能了事儿的。
这边,柳湘莲告诉锦尧,江南案子还没有结案,竟然又出了一起诉讼官司,贾宝玉来向他求助,说是有人假他姑父之名,伪造婚书,要强取林黛玉。
柳湘莲接过丫头送上的热茶递给锦尧,示意服侍的人退下,这才对锦尧道:“状告林黛玉的就是姑苏秦家,小少爷你也认识的,他家在姑苏开着最大的染坊,金陵城也有他家的绸缎庄,诉状说当日盐课林大人为了偿还被盗的课银,曾向他借了六拾万两银子,并且约定,若是五年内不能偿还银子,就将爱女林黛玉嫁给秦家四公子,所借银两就当是纳彩的礼金。”
“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林如海典卖了几家铺子倒是事实,可是,不足以赔偿被盗的银两,差额是怎么补齐的,可有人证?”由于一路旅途劳顿,接着又陪青儿看花灯,锦尧显得十分疲惫,扯过被子靠在炕头上,慵懒地对柳湘莲道:“你和贾宝玉交情不浅,据说,贾宝玉和林黛玉早已经私定终身,你怎么就断定这个案子是伪造婚书的呢?”
他们不仅是主子和下属关系,更是自幼相伴的生死之交,所以,锦尧直言不会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柳湘莲面无表情地禀报道:“属下已经查清楚,林家祖上颇有家财,祖父曾在汇通钱庄存有二十五万两银子,这么多年利滚利不说,林如海虽然不善经营,他家的几个店铺收入也还可以,他家人口少,收入足以维持奢侈的生活,况且,林如海秉承书香传家,夫妻感情甚笃,既无外室,也从不涉足烟花柳巷,他又主持江南盐课多年,偿还完一百万两银子应该小有盈余才对。”
“或许,秦家公子人物出众,林如海有意攀亲也未可知。”锦尧欠身拿起茶杯喝了小半盅茶,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若论家底,秦家似乎比贾家还要殷实。”
“若真是那样倒也算是佳偶天成,可惜的是,秦家四公子幼患麻痹症,导致跛足行为不端,后来又患天花,饶是他家有银子,请了许多名医保得性命,可惜,十分英俊的一张脸却从此毁了,姑苏的公子哥儿们开玩笑给他取了个绰号叫九饼。”
“这就奇怪了,当时荣国府还没败落,林如海并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完全可以求贾老太太照顾自己的爱女,又怎么会把女儿卖给秦家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