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楚桥踩着适当的时间从卧房走出,大步流星跨到她们二人身前。
碧荷见着黑影出现便已经反应过来,迅速半蹲身子敬道:“见过庄主。”
李巧语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毕竟是刚刚过来,只觉着碧荷的礼节太过繁琐,撮了撮嘴道:“庄主大人,你要是不休息的话,我有事跟你说。”
逸轩眉头一蹩,腰间宝剑骤然拔出半截,暖洋洋的嗓音中夹杂着刻不容缓的冷意:“巧巧姑娘,请你说话注意些!”
银光反射到李巧语的眼睛里,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只吓得连连后退,结巴中带着狗腿道:“逸轩大哥,刀剑无眼,谨慎、谨慎点啊……”说着又转头对风楚桥点头哈腰道,“庄、庄主大人……奴婢、奴婢有事告知,请应允。”
风楚桥微不可微地轻点头,随即对李巧语使了个跟过去的眼神,便回了卧房。
李巧语“啊?”一声反问,又惹得碧荷的拳头攥的更紧了,望着她跟随自己最爱慕之人进了卧房,恐怕是谁的心情都不好受吧!
想了良久,却又舒展了眉,翘起笑意,悄然离去,像是心中已有了什么打算。
“巧巧,你夜半来寻庄主有何急事?”逸轩亦是一身蓝袍,格外阳光,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暖。
李巧语的目光也才从风楚桥冷峻的面孔上移回来:“庄主,我记得你是从京城把我救回来的,又知道临夕府冷王的事……明日便是李家千金嫁去冷王府的日子,您可知什么消息?”
风楚桥手中端茶动作更是连贯,冷声答道:“明日回一趟京城,冷王从临夕到京城李府迎娶。”
逸轩的身子一僵,倒是迅速恢复,没被人看出端倪来。
李巧语心中大喜,当即拍手称快,忘形道:“庄主!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上司!我爱死你了!”
“杖责十板。”风楚桥眼眸微敛,冷声吩咐。
“什、什么?庄主大人,你不能这样啊!庄主大人!”李巧语顿时收起那副喜色,心中又哭丧起来!
次日清晨
李巧语为了自己的命,倒是不需要人来喊了,自己鸡鸣起床,一身粉衣衬出女人的小巧可爱。
原本以为自己起的已经算早了,谁知出门时却一见逸轩在门口等候多时。
逸轩站在门口,一身蓝衣飘逸,见她出来也是微微勾唇,朝她招手道:“巧巧,庄主已在庄外马车侯着了。庄主特别吩咐,为掩人耳目,你们共乘一辆马车。”
“哦――”李巧语懒懒的伸了伸懒腰,看似无所谓地踏着小步子蹦了出去。
坐上这辆熟悉的马车,除了车夫换成了逸轩以外,也没什么变化。
风楚桥一如既往的冰冷漠然,跟他坐在一块儿让李巧语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下意识的问道:“有外袍吗?好冷啊……”
风楚桥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巧语心中霎时多出千百种幻想,白马王子会不会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把她搂在怀里说“乖,离我近些就不冷了。”
或者是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一口气,额……
现实总是残酷的,风楚桥仅是一瞥,便跟与自己无关似的闭目养神。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了我冷了,你是个男人吗?”李巧语被他漠然的态度气的喘不上气,那么美好的景象,能让风楚桥作才出鬼了!
风楚桥眸子一厉,鹰爪倒钩扣住了她的玉脖,冷声警告道:“注意言辞,会让你死。”
“奴婢、奴婢知道了!庄主放手!”李巧语嘴上也是奉承着,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李巧语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风楚桥的手背里,却是被冰的很不自在。许久,快要窒息之际,他方才放开。
被风楚桥这么一教训,李巧语算是彻底安分了,一路上嘟嘟囔囔,仔细一听,竟全是骂风楚桥的!风楚桥拳头紧紧握起,寒气大增!
“庄主,到了。”逸轩骤然停住了车,掀开帘子向风楚桥递出了肩膀,示意他扶着肩膀借力下车,而风楚桥则顺势下了车。随即逸轩迅速收回肩膀,放下帘子。
马车内李巧语可谓一脸黑线……什么鬼,那她怎么办?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是自己跳下来吧。
下车一看,车停在了一座楼前,楼的门面上面有块大大的牌匾:文书阁。
“文书阁?来这里做什么?”李巧语虽是不解,却依然是跟随他们穿过嘈杂的人群在一楼大厅最中间坐下,“好吵……庄主,咱们不是可以去二楼雅间的吗?”
风楚桥不语,察觉到尴尬气氛的逸轩开口道:“文书阁是京城文人墨客和闲话家常集聚之地,越是嘈杂,收集到的情报和条件越完整清晰。”
“哦……诶,那一桌在讨论此事!”李巧语点点头算是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转眼却听隔壁便有提到她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