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爆发了,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上前一步——
思念看着他蓦然放大的腹肌人鱼线还有邪肆的微笑,刹那间就警铃大作,
“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薄正东唇角撩起一抹很深的玩味,完全没听她的话,一步步向前紧逼,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气冲冲来找教训的小野猫——”
他本来是没想那么多的,只是听到她刚才气急了急切的喘气声,一下子就来反应了。
思念一下子就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下,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每次他在床上要把她拆解搓扁的前兆,就是这样一抹深不可测的痞笑。
直到看到男人漂亮的手扶上了他腰间本就有些松垮的浴巾,她终于绷不住大叫了起来,“你,你别过来!说好放我走的!你这是婚内强—奸……”
“你告。”
语气淡得就跟聊天气一样,仿佛她刚才说了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思念这下脸色彻底苍白下去了,“薄正东,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恨你!”
“随便你。”
男人说着,冰凉濡湿的长指轻而易举挑起她下巴,迫使她贴着自己,彼此对望,
“你说你要独立,好,你独立一个给我看。”他挑着笑,唇间弥漫出的讽刺越来越浓,像要把她窒息,“只要你让我看到,离开我你能过得很好,我就放你走。”
“你说话算话!”
“我决不食言。”
“好,”思念一把推开他下巴上的手,明艳艳朝他绽出一个笑来,“我还是那句话,钱我可以不要,房子车子也完全不需要,但是其他的——你不许掌控我!”
“可以,但是,如果你的本事只停留在靠别人接济才能存活,不出三天,我就会把你'接'回来。”
他说别人接济,就是说花别人的钱。比如是郁非非,像今天给她代买单请她吃饭的举动,他绝对不允许。
左右都是依赖别人才能活下去,那么她能依赖的人,永远只能是他薄正东。
而思念想得很简单,她看到的都是马上就要重获自由,而完全不知道独立生存的难。只是更加明媚自信的笑出来,“好。那还真得谢谢您宽宏大量,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不行。”
两个字拒绝,思念顿时又恼火起来,
“又怎么了?”
“今天太晚。”
“你不是答应我以后不关着我了吗?”这次她是真的要崩溃了。
“我是答应了,”男人说,眸锁着她,也不容她逃避,“但是我的答应是有底线的,比如像现在这种晚上,你可以拒绝和我上床,但不可以一个人跑出去,只要今晚一过,明天一早,你来去自如。”
你来去自如。
思念听到这五个字整个人就震颤了一下,
来去自如,多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语,没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酸和多少等待,才换来今天这个答案。
男人看着她小脸上蓦然升起的酸涩和眼睛里隐藏不去的兴奋,就知道她直接忽视了这句话的第二个字,而是直接跳到后面三个字去了。
来去自如,
不是一个批准,也不是单纯只是让她大步离开而已。“来”,这里也是她的家,只要她想回来,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
这才是他的“来去自如”,
他希望,她可以回来。
可她永远不明白。
……………………
薄正东说完,就很绅士的把主卧的房间让给她了。反正走都要走了,他竟然没缠着她抵死狠狠发泄一次,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
偌大空空的卧室,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落寞。可不知什么时候自从那个男人睡进来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了。
即使,很多时候她都在害怕,在抗拒,这也影响不了,习惯的滋生。
她习惯他了。
等思念发现自己这一个念头的时候,行李箱的东西已经收拾了一半。
她看到一瓶薄正东去纽约时特意找调香师给她制作的香水,上面还刻着“思念”两个字。
思念……
她没有意识的把这瓶香水拿起来,指尖滑过瓶身遒劲有力锋利的镌刻,几乎是一秒,她就能认出这是那个男人亲自的手笔。
只有他,才能拥有这么苍劲的笔力。
思念。
她拿着香水无声无息的笑了,眼泪,终于还是滴在了透明泛着金色美丽的香水瓶上。
多么好听,却藏不住忧伤的一个名字啊,
她是纪思念,却永远成不了他心中的那一抹魂牵梦萦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