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正东这时候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这些年他都住在四季别墅,纪思念当年的主卧,物品装修什么都没变,他睡的也比以前早得多。
出来的时候,男人健硕的身体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浴巾。里面都是张扬充满力量的肌肉,带着水珠,黑发微湿。
他长腿径直朝书桌手机的方向走去,看到屏幕上的两行字,刹那间,黑眸紧缩。
这一瞬间仿佛是永恒,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无数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尘封的记忆被他用最强大的毅力藏下去,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眼,他都不曾忘记。
那是有一年她在纽约生病,做手术之前,给他打电话,
他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
他当在和杨圳喝酒,有些诧异,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地笑。
“白天想还是晚上想?”
“我……都想。”
……
薄正东修长的大手就这么捏着那个手机,手机都快被他捏碎。从屏幕深处若隐若现出深深的暗纹。
他的眼睛,也裂开幽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下一秒,他直接穿衣朝外面走了出去。
管家看到后处于关心上前询问,他却没有理会,直接驱车离开了别墅。
车子行驶在路上,他整个人暗淡无光。拨出去的号码终于被接通,男人流连声色场所的声音慢慢飘来,
“喂?”
“杨圳。”
听出声音里不寻常的紧绷,阴沉。花丛中的男子立马收敛了调侃,
“出什么事了?”
“帮我查一个号码。”
………………
薄正东是谁,在龙城就没有第二个天。
他想要查的人,就没有查不到的。果然不出十分钟,精良刀裁一样的西装就站在了夜宴的门口。
这时的夜宴已经到了晚场最热闹的高峰。这些年过去,夜宴的老板也换了,郁非非也很少来,以前活跃在这里的脸蛋如今都换成了一波年纪更小的小孩子。薄正东长腿面无表情的迈进去,直到站在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椅子,
“这里的人呢?”
酒保还在忙,只是嗅觉出这个男人非富即贵,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说,
“这个位置已经换了好几拨客人了,您说的……”
“女孩子。”
男人道,“大概这么高,学生样,二十岁出头。”
“这……”
酒保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没有这个人,“今晚还没看到学生妹……您是不是找错了?”
薄正东此刻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但没有发火,屏着怒气,
“女人,有没有女人?”
“喔,倒是有一个……”
酒保大概描述了一下纪思念的样子,“黑衣服,挺漂亮的,后面跟着两个保镖。”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好像喝醉了,保镖就把她带走了。”
按理说,酒吧不能这样随意透露个人信息。但可能薄正东与生具来就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压迫,所以酒保竟然什么都说了。
“联系你们老板,我要找这个人。”
落下这句话,男人包裹在直筒西装裤下的长腿就转过朝舞池的方向离开了。他这身气息与这里特别不符,以至于路过的地方人们有意无意就给他让出通路。
……
斯嘉丽喝完那杯酒后就彻底断片了。保镖小心翼翼把她抱进车里,手机放进她的手包,手包他们拎着。
等到车子停在一个非常豪华的独栋别墅院落前,慕白城刚好从门口慢悠悠的出来。
“喝多了?”
“是。慕总。”
斯嘉丽被抱出,果然一身的酒味还有烟味。她长长的柔顺的卷发绸缎一样从她肩膀滑落打过他手背,那触感是真的很好。
慕白城抱着她纤瘦快要没有重量的身体,顿时眉毛皱得很深。
她已经快有二年没喝过这么多酒了。
上一次喝成这样,好像还是两年前,
具体为什么喝那么多原因他不清楚,只记得当时她一直在说什么,三年到了,保险到期了,只可惜她什么都输了。
慕白城当时没听说她买过什么保险,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这才说了是二万朵玫瑰。
二万朵玫瑰。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两万朵玫瑰,只是想着女人果然都是喜欢浪漫的,既然她喜欢,那他就买给她好了。可是第二天,等他满心期待等着她下楼看到那两万朵玫瑰的时候,她那个表情,才是真的让他震惊。
苍白,惊恐,就像见了鬼,非但没有任何惊喜,甚至还有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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