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正看着这张过于容易让人迷惑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阮小姐呢?”在他沉默的时候,她忽然问。
“阮小姐电话打不通……但是东家的情况不能再等了。”
斯嘉丽听到这句话,想起自己曾经不顾生命危险为这个男人做的一切,为他挡子弹,为他冒死给他输血,为他不惜带着身孕去做薄子兮的人质……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她去了美国。
找另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女人纤长的睫毛一垂遮住眼底的冰冷。她不想再这么傻了——为他和别的女人的纠缠屡次犯险。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斯嘉丽承认,她心里还是住着纪思念。
“抽我的。”
她甚至连他出了什么事都没问,毅然决然,不容拒绝。
“什么?”赵正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不是稀有血型么?刚巧我也是。”
……
抽血室。
赵正此时看女人的眼神已经有些惊惧,
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血型,也许容貌可以伪造,但血型要怎么做假?
更可怕的是,验血结果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的,竟然和当年的思念小姐真的吻合得一丝不差。
巧,太巧了。
“赵正。”
忽然,女人的声音叫住他。
“……什么事?慕太太?”
“我献血是为了救你们东家的命,你要是敢说出去,你知道我不像你前任女主人那么软弱的。”
她斯嘉丽是名扬海外的钢琴家,但现在光从外表来看,就能看出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
赵正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让他听斯嘉丽的隐瞒薄正东,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女孩仓促的呼吸和说话声,
“对,对不起……我下午上乐理课手机关机了,东家没事吧?”
阮甜一路狂奔过来呼吸困难满脸通红,一开门,就看到抽血室里淡淡坐在那背对她的斯嘉丽。
她有些发懵,怔怔的就启唇问,
“慕太太……这是……”
“慕太太已经准备抽血了。”
赵正面无表情凉凉的看着她,“我给您打电话,不小心打到慕太太那里去了,刚巧慕太太也是这个血型。”
不知为何,阮甜得知这个女人可以替代自己献血后,心里居然出奇的难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她总是觉得,此时赵正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冷漠!
相反,他和斯嘉丽才是认识了好多年……
阮甜就像被下了一道定身咒,满身大汗和因狂奔而刺痛的肺叶都变成了讽刺。盛夏天气,她像被从头到脚都倒下了一桶冰水,脊背一阵阵发凉,
握着门把的手甚至都没来及松开,这个时候,坐在那里的女人忽然笑了,
“阮小姐已经来了吗?既然来了,那还是抽你的吧。”
斯嘉丽说着就拔掉塑料胶管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门口的阮甜和赵正皆是一愣,就见女人笑着拍了拍阮甜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我怕疼,平时抽烟酗酒血的质量估计也不是很好——还是你来吧。”
……
阮甜当然不会拒绝。
但是心里却想不通,为什么在相同的感情色彩下,她阮甜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输进去,她斯嘉丽反而还要“退位让贤?”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抽完血,阮甜虚弱的在病床上躺了一会。检查感觉身体没有不适后,她走到楼道里。
楼道里斯嘉丽果然没走,捏着一支烟在玩,但她没有带打火机,就夹在那里玩着。
“前辈。”
阮甜抿着嘴唇,静静走过去。
“那天在楼道里……我都看到了。”
看到你和他亲密缠绵。
斯嘉丽面不改色,眼尾亮棕色的眼影随着笑意慢慢拉长,“所以呢?”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阮甜用尽所有的勇气才问出来。
斯嘉丽转身看着这个紧绷至极惴惴不安的小女生,就像看到曾经单纯、懵懂、痴傻的自己,
“没有啊。”
“那那天算什么?”
在她认知里,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那么亲密。
“什么都不算啊,”斯嘉丽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成年男女,食色性也,能算什么?——”
“算了,你还小,不懂。”
“前辈——”
阮甜看她这幅样子,立马叫住她。
她捏紧了手里的拳头,不知为何心里产生一股气愤,“我虽然确实不懂您和东家之间的事,但我希望,如果您不爱他,就请离开他。”
“毕竟他对我有恩,我不希望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个在他危险时刻连几百毫升鲜血都不肯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