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突然坐起身来,朝她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
“你干嘛?”她警惕瞪着他。
“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他戏谑的表情收敛,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她心一跳,本能的以为是冷昧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她乖乖朝他走了过去,谁知他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力道绝对不温柔,她疼得尖叫,“啊,你干嘛!”
“让你感受一下痛觉,就不要再继续做梦了!”
唐苏捂着被掐疼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被她这桀骜不驯的语气给刺到,忍受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足足七天,所有的耐心都已经到了极限,皇甫尊嚯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往身边拉了过来,她踉跄不稳,一不留神扑在了他身上,他索性扣住她的腰身一滚,将她压在身下。
两个人相处七天,他都安安分分,除了偶尔犯贱摸摸她的脸,都不曾对她有放肆的动作,他突然这么凶猛的扑倒,吓得唐苏心里慌乱不已,连连用手推他,“你干嘛,起开,你起开!”
“我干嘛?是你在干嘛!”皇甫尊阴沉下脸色,冰蓝色的眸凝结成冰,眸底又隐隐有火焰在跳跃,他紧紧绷着的咬肌愤怒的上下移动,“每天魂不守舍的,你做什么呢!”
那个男人有那么好吗?有那么重要吗?他把她丢在这里,她还傻瓜一样等着,治疗都停了还不出院,他就更傻了,她明明是别人的老婆,他还装作不知道,没脸没皮的缠着她,多少女人都送到病床上来了,他愣是没看一眼!
真是闹够了没有!
被他吼得一震,唐苏才知道,原来她的伪装那么假,连没心没肺的皇甫尊都看得出她魂不守舍,她心虚的转开了眸子,轻轻咬住了嘴唇,有些东西就像毒药,种在心里藤蔓就会无限生长,直到把心裹得密密麻麻无法呼吸。
而冷欢的事,就是她心里的毒药,她很想撕开那层神秘的面纱,清楚的看一看冷欢到底是什么人,与冷昧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这件事就疯了一样的折磨着她,其实,捅破了不是更好吗?
暴吼过后,皇甫尊的胸口因为愤怒而有些起伏,他瞪着身下倔强偏着头的女人,当触到她红红的嘴唇上明显的压印时,他的心燥热了一下,一下子就嗅到了她清甜的香味。
**!
他承认,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跟她在一起,他所想所做的事都跟欲*望无关,有时候她就在面前,他都从未产生过那种想法,现在突然这么一靠近,就心猿意马了!
天知道他禁欲多久了?
自从认识这女人,决心要征服她之后,对其他女人就没那兴趣了,几次送上门来的绝色,他都不为所动,有时候他还在怀疑,是不是海滩她那一脚,把他给踹出问题来了。
要不是现在蠢蠢欲动的心,他还真该找她麻烦了!
感觉到身上的人突然一点点热起来,而他整个一点动作都没有,好像就坚硬在了原地,唐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被他眼底晕染开来的某种蠢动的情愫给吓了一大跳。
“喂,你快起来!”她双手抵住他的胸口,用力将他推了推。
僵持在原地,思绪一阵飘远的男人,突然凝神看向了她,那汹涌的火焰一下子烧出了骇人的温度来,连屋内的空气都沸腾了起来。
唐苏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经过冷昧的调教,她已经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动作,不要推他不要挣扎,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危险,明智的做法是用言语击退他的欲*望。
“皇甫尊,唔……”
她低估了一个纵身花海的男人禁欲长时间后滂湃而来的火焰,她也不知道,这种时候一个简单的吞咽动作,所诱发的激烈渴望。
他扑下来的动作让她想到了狼,一头饿了很久的狼,温热的嘴唇压住她的,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凶残的撬开了她的牙关,疯狂缠绕着她的唇舌,她甚至尝到了一种血腥味,是她太急于反抗,咬破了他的嘴唇。
他却丝毫未知,又或者本就是嗜血的男人,这一点点血腥味更能激发他的兽性,如果唐苏睁眼,一定能看见皇甫尊赤红的眸子,她不敢看他,也不敢胡乱动弹,寻找着机会,劝他放下屠刀,她可以当他是鬼迷心窍,原谅他!
“放开……不可以,喂,唔!”
“闭嘴!”断断续续的抗议,从这个女人嘴里发出,皇甫尊怒气冲冲一喝,伸手按住她企图打他的双手,冰蓝眸底渐渐转为幽蓝,十足的一头饿狼。
“你清醒一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皇甫尊!”她没有大肆叫喊,不想被外面的人听见,也更因为压低嗓子的吼叫更强而有力,她坚韧的瞪着他,眼底写满了坚决的不可以!
皇甫尊被吼得动作一顿,按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力道,幽蓝幽蓝的眼睛划过一丝挣扎,唐苏知道他动摇了,干净利落的趁这个机会一把将他推开,忙拉起领口坐起来。
被推得一退,他踉跄了一下,侧头看着丝毫没有被他精湛接吻技术给迷惑的女人,她从始至终的清醒冷静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帅气男人,还比不上冷昧那种木鱼?
他就不信了!肯定是刚才太猛了,这次试试温柔的。
唐苏警惕盯着朝她靠过来的男人,他眸底隐晦的火焰已经消散了大半,他慢慢过来的是准备干嘛?
他突然朝她伸出了手,她吓得一退,身体撞到了另一张病床退无可退,她厉声喝道:“你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又是断子绝孙腿?我都怀疑自己被你踢残了!”
“踢残了才好,免得你祸害人!”她才不信能把他踢残,如果真残了,刚才他就不会暴露出禽兽的本性,她真是太大意了,都快忘记他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了,天天这么引狼入室,太危险了!
他勾唇一笑,有几分戏谑,又有几分真挚,“以后,我专门祸害你,可记住了!”不顾她警惕,他伸手抓住了她,修长的手指在她嘴唇上一抹,拭去被沾染上的一点血痕。
刚才被吻,唐苏的心情就当是被猪啃,绝无荡漾也无羞涩,但被他这样亲昵的一擦嘴唇,她的脸竟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心快跳了一拍,有些凌乱。
咔嚓——
病房门把手被拧开,门应声而开,在唐苏红着脸凌乱不已的时候。
听到声音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坐倒在床上,反观皇甫尊,他抱着胸口,一脸悠闲的站在原地,厚脸皮指数颇高。
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冷昧!
唐苏顿时觉得不知所措,心虚得都不敢看他,她还是察觉到他的不一样,头发剪短了些许,不同往日的西装革履,今天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衬衫,内搭着一件白色t恤,简单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球鞋,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左右的他。
不再是睿智冷静沉着气场强大的男人,而是一个帅气阳光明媚的男孩!
他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一手推着门,显然也被里面的一幕给愣到了,他停顿了几秒,深邃的眼眸眯起,犀利的扫过暧昧站在一起的两人,阳光明媚的气息一下子尽数散去,只余下刺骨的冷意。
“你在干嘛?”简短直白的四个字,目标明确地朝唐苏掷了过去。
唐苏身体一震,手指紧紧拽住身下的床单,她脸色白了白,不知所措的咬着嘴唇,她该怎么回答?
皇甫尊歪着头斜眼瞄了瞄正压抑着怒火的冷昧,他伸手妩媚的抚了抚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侧头朝冷昧笑了一下,暧昧异常,“来得可真巧!”
抚唇的动作无疑成了一个超大号炸药包的导火索,隐隐压在冷昧眸底的灼热火焰一下子燃了起来,引线瞬间缩短为零,轰地一下在他眸底炸开,他凉薄的嘴唇一动,只吐出了一个字。
“滚!”
皇甫尊倒抽了一口气,他没料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敢这么嚣张,而且愤怒时那股阴狠毒辣的味道,硬是将他眼中的狂妄逼得收敛了半分,他绝对相信,如果冷昧进来时,看见的是他强吻唐苏的那一幕,他会动手杀人!
他下意识的挡在唐苏面前,这个时候这个死蠢死蠢的女人是最危险的,搞不好会被这男人给弄死,她还傻乎乎的因为愧疚而心甘情愿。
这个动作,对冷昧来说,无疑是一种**裸的挑衅,横眉冷冷盯了皇甫尊一眼,逆天而起的煞气几欲冲破一切,“滚开!”
他在强忍,用所有的修养来压制动手的冲动,这个女人总是轻易就能挑战他的极限,他双目一眯,几步夺了过去,一把拽住呆滞在床上的女人,霸气凛然地将她拉起,毅然转身就走。
只是一个愣神的片刻,人已经被拉离了他的保护范围,皇甫尊赶忙追了上去,堵在了门口,“冷昧,你什么意思?”
这么些天,对她不管不顾的,现在一来拉着人就走,把他这儿当成什么了,把他皇甫尊当成软柿子捏吗?
冷昧被迫停下,视线还停留在门把手上,听到这话后,嘴角先冷冷地勾了勾,目光慢慢抬起,落在了皇甫尊阴媚绝美的脸上,谁都没有料到,他当时扬手就是一拳。
砰地一声,唐苏甚至听到了那声闷响。
饶是皇甫尊黑道里经常出生入死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也没能最快的躲开这狂猛的一击,避开了眼睛的要害,颧骨还是挨了重重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