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洗去手上的鲜血,“所幸送的及时,算是捡回一条命。伤口很深,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止了血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谢环颔首,“多谢大夫。”
安静的房间内,谢环望着躺在床榻上,面白如纸的疏影。这女子生得极好,五官精致,略显魅态,但凡是男人见了,想必都喜欢的不得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谢环盯着疏影看了片刻,便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慌与不安。总觉得自己会有事,要应在这女子身上。
可她,看似极为普通。
衣着简单,可见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
如此女子,又不会武功,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难不成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忧思过度,胡思乱想?
“姐姐?”谢蕴坐在床沿,“她为何还不醒?”
“失血过多,岂能那么快就醒了。”谢环黑着脸,“跟我出来。”
谢蕴心下一顿,垂着头跟着谢环出门,而后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姐姐,是那东方旭——”
话音未落,谢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谢蕴脸上,“还敢提东方旭!谢蕴,你告诉我,你多大了?”
谢蕴僵直了身子,捂着脸不说话。
“你十六岁了,也该懂事了。来京之前,我说的话,你都抛诸脑后。谢家如今只有你这么个男丁,若你出了事,我如何跟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如何跟谢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你恣意妄为,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谢环怒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东方旭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东方越教出来的义子,会输给你吗?”
“你也不想想,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但凡你轻举妄动,都会成为朝廷大事。难道你要让谢家,跟十年前一样,再来一次灭门之祸吗?”
“我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死在奸人手中,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若你执意妄为,那我只好上禀皇上,褫夺你的侯爷之位,让你重新回到边关。”
“什么时候,你能真的长大,能真正接手整个谢家军,我便死而瞑目。”
谢蕴扑通跪在谢环跟前,圈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起来。”谢环搀起他,这一跪,她也心疼。伸手抚上他脸颊的五指印,“姐姐并不是有意要打你,只是要你记住,你的命比什么都珍贵。你不是东方旭的对手,以后摄政王府的人,都不许招惹。”
“可是爹娘的仇,岂能不报?”谢蕴噙泪。
谢环负手而立,“爹娘的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还忍不了一时之愤吗?”
谢蕴俯首,“姐姐所言极是,蕴儿一定谨记在心。”
“你是镇远侯,以后整个谢家的责任,都要由你来扛。你明白吗?”谢环语重心长。
“蕴儿明白。”谢蕴点头,“我去看看她的药煎好了没有。”
谢环轻叹一声,“等她醒了,把她送回家,然后给她家人一些银两,不可久留。”
谢蕴颔首,“是。”
自古道:红颜祸水。
倒不是因为疏影生得极美,而是女人的第六感。谢环若有所思的盯着紧闭的房门,隐隐觉得不该让谢蕴与此女子有太多的接触。
但到底为了什么,谢环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
她想起了被东方旭带走的那个少年,东方旭为何要带走那少年?这少年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少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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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一声惊叫,被东方旭随手就丢在了草垛上,屁股着地的瞬间,疼得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该死的东方旭!她真的恨不能剁了他!
疼啊——
许是察觉自己下手太重,又或者于心不忍,东方旭蹲下身子,瞧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稍稍蹙眉,“真有这么疼?”
夏雨怒目,“你让别人打你板子,把你屁股打开花试试!”
东方旭挑眉,“谁动的手?”
“关你屁事。”夏雨揉着屁股,勉力起身。
蓦地,她这才发现,东方旭带她来这荒郊野外作甚?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不会这么巧,他想劫个色吧?虽然她没什么姿色,但——好歹也是个女的,还是活的。
轻咳了一声,夏雨嘴角微微一抽,“那个——东方公子,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地方阴森森的,怪瘆的慌。”
东方旭笑得让人心慌,口吻带着少许凄迷之音,“那你说,换什么地方比较好?”
他步步上前,她步步后退,却最终被他逼退到大石头边上,脊背与石头紧密相贴,再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