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
她倒不怕死,只是她不想,再让赵朔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解了府门口的一匹马,夏雨策马直奔皇宫。
阿奴在后头急追,脚程飞快。
可皇宫岂是人人都能进去,夏雨被拦在了外头,“我找人,帮我找睿王爷,我有急事。”
一听是找赵朔的,宫门外的侍卫将夏雨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便有人快速离开。既然是找睿王爷的,自然不能耽搁。否则睿王动了气,就会跟摄政王府的那位,不相上下。
不多时,赵朔的马车便出现在了宫门口。
夏雨喘着气,“王爷?”
李焕教人牵过夏雨的马,夏雨紧忙爬上马车,“王爷,我有急事。”
赵朔坐在车内,睨一眼隔着他甚远坐着的夏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马车徐徐而去,夏雨蹙眉,“爷,我真的有急事,疏影出事了,你帮我——”她顿了顿,赵老九就是聋了吗?
她撇撇嘴,往他的身边挪了少许,“爷?我说的,你听到没?”
赵朔还是没吭声,仿佛没看见她这个人,没听到她说的话。
见状,夏雨只能再往他的身边挪了挪,“爷,疏影出事了。”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
“赵老九!”她一声喊,直接坐在了他身边。
他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如梦初醒般道一句,“哦,方才隔得远,没听清。现在好了,你说吧!”
夏雨咬唇,心中腹诽:果然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
“疏影出事了。”夏雨抬头看他,“你带我去谢家好不好?”
赵朔深吸一口气,“真的想去?”
她点头如捣蒜,“一定要去。”
“谁告诉你,疏影出事了?谢家来人了?”他问。
夏雨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就这个,有人送到了府门口。”
赵朔摊开书信,而后轻轻嗅了嗅,“上好的梅花墨,果然是香气宜人。”
她不懂,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可转念一想,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爷,梅花墨是什么东西?”
“寻常百姓家,用不起,也用不得。懂?”他那双桃花眼,眼角微抬,眸光微沉。
夏雨点了头,“懂。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朔不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这才懒洋洋的用胳膊揽了她入怀,语调平缓而微凉,“去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到了那儿,不许轻举妄动,不许随便拿血救人。我丑话都说在前头,凡事都听我的,否则——你知道后果。别说到时候救不了疏影,就连虎子,我都能剁下他一条胳膊,与你加餐。”
夏雨连连点头,“我都答应你。”
消息不胫而走,等赵朔到了谢家门前,谢环才觉得心慌。
“王爷?”谢环恭敬的行礼。
“你知道的,我为何而来。”赵朔也不多说,越过谢环,抬步就往府内走,“人在哪?是死——还是活?”
谢环深吸一口气,前方带路,“暂时还活着。”
夏雨脚步匆匆的跟着赵朔,眸色尽显焦灼,浑然不觉谢环投来的诧异目光。一个睿王内侍,为何如此关心疏影?疏影不过是睿王府的歌舞姬,若说睿王上了心,那是贪图疏影的美色。只不过——
谢环看来看去,睿王,夏雨,疏影,这三人的关系,似乎甚不简单。
两男一女?
有点乱。
踏进疏影房门的那一瞬,夏雨羽睫陡然扬起,床榻上的疏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发黑,唇色已经发紫,可见中毒已深。
“怎么回事?”赵朔坐在床沿,桃花眸微微眯成下场的弧度,冷冽的视线无温的扫过房内所有人,“是什么毒?可有救?”
谢蕴上前,“王爷,毒性太烈,大夫正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救。”
赵朔眸色陡沉,看见夏雨袖中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这丫头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身上血多?真把自己当血牛了?
谢环眸色微恙,“王爷,我去看看大夫的药煎好了没有。”
赵朔点了头,谢环快步离开。
然她并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绕过回廊,进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青玉就跪在那里,一声不吭。青云蹲在那里规劝,“青玉,把解药交出来吧,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将功赎罪还来得及。”
青玉垂着头,倔强得不肯服软。
谢环坐了下来,一身的威严之气,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低至冰点,“你还没想清楚吗?”
“卑职——”青玉咬唇。
“睿王爷已经到了,或者,你可以亲自跟他说?”谢环冷然。
青玉一怔,愕然抬头,眸中满布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