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那么好,出来坐一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应当。
赵朔寻个亭子坐定,惬意的捋了捋衣袖。
李焕蹙眉,“爷,朝上估计都吵成一团了,你不去看看吗?皇上本就惧怕摄政王,想必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就对了,若此刻拿了主意,可就了不得咯。”赵朔长长吐出一口气,“每次都让爷给收拾残局,时间久了,爷也吃不消。”
“说的也是。”李焕颔首。
一回头,便看见有太监飞快的跑开。
“别看了,待会就该来人了。”赵朔道,又取出他的玉片,仔仔细细的修着,方才没有修完的指甲,“让人外头盯着点,别闹出大乱子。”
乱子闹大了,还得他去收拾,到时候还得落个构陷的罪名。
李焕点头,转身离开。
赵朔悠闲自得的欣赏美景,看着御花园那头的嫔妃们,兴高采烈的赏菊,不自觉的笑了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现在是上朝时间,为何睿王爷会在此?”薄瑶太后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响起。
“就因为上朝时间,所以人少。若是下了朝,太后娘娘还能在这里见到本王吗?”赵朔慢悠悠的转身,“太后娘娘觉得呢?”
薄瑶太后一怔,却始终看不穿赵朔那双桃花眼,眼底的东西。眼前这个千年的狐狸,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也无人能明白,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从不按常理出牌,就好似他经常不在京中不在朝中,却能一手掌控朝中大势。
这样的人,即便对着你笑,也足以让你脊背发凉。
与生俱来的皇者气息,气定神闲之间,散着无可比拟的威慑,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每次你回来,总会不一样。”薄瑶太后定了神,缓缓坐下。
赵朔勾唇,“若是一成不变,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睿王安然在此,可知朝中大波轩然?”薄瑶太后问。
赵朔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置皇上于不顾,你明知道皇上他——”
不待她说完,赵朔已冷了眸,“皇上亲政已久,太后娘娘觉得,皇上还扛不起江山?还需要太后娘娘来为此谋划?”
“皇上年岁尚小。”薄瑶太后抿唇,“摄政王惯来咄咄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本王这里,没有少不更事,唯有成王败寇。”赵朔靠在栏杆住,脸上淡了一切情绪波动,“太后娘娘应该明白,皇上早晚是要自己做主的。”
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转了话题,“哀家今日来,其实是想知道,昨夜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太后娘娘不许皇上独宠后宫,如今遂了心愿,有什么不好?陈美人被打入后宫,以后再也不会迷惑君心。梁大人安然无恙,为皇上留才,岂非一举两得的事?”赵朔挑眉,眸色幽邃难辨。
“哀家早就猜到,除了你,没人有这样的心思。纵然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薄瑶太后轻叹一声。
“皇上敬重太后娘娘不易,但太后娘娘别忘了,皇上毕竟是皇上,这个天下不姓东方,姓赵。”赵朔若无其事的起身,双手负后而立,环顾四下秋意萧瑟的园子,“为一己之私,而忘了天下,敢问太后娘娘,可对得起先帝?”
薄瑶太后的羽睫陡然扬起,“先帝?”仿佛心虚,又仿佛触动了某些不该触动的往事,她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变得苍白,“哀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先帝吗?”
“是吗?”赵朔冷笑两声。
音落,薄瑶太后苦笑,“这话,哀家自问过多回。可是身在宫闱,多少不由自主。若不随波逐流,岂能安然活到今天。”
赵朔拂袖离开。
“睿王。”她喊了一声,“哀家想知道,梁以儒如何能自由出入宫闱,直抵御书房?”
“这话,你该去问皇上。”赵朔眸色冰凉,没有留步。
薄瑶太后上前,“哀家还是那句话,当初的承诺,可还作数?”
他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半个身子,“本王也还是那句话,这个江山,姓赵。”
赵朔越走越远,终于走出了薄瑶太后的视线。
“太后娘娘?”吴恩上前,“睿王爷已经走了,咱也回去吧!”
薄瑶太后神色黯然,“犹记得当初,他才那么大,会恭恭敬敬的尊哀家一声皇嫂。彼时,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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