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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那张绝世风华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波光潋滟,倒映在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折射出妖艳之光,若皓月星辰,烁烁其华。水雾在他长长的睫毛尾端凝了少许,逐渐凝结成水底,慢慢的沿着他的脸部轮廓往下淌着。
他正当低头,刚好近距离的看见她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水波荡漾,温泉水洗得她原就白皙的肌肤,此刻竟透着几分光感,剔透晶莹若凝脂一般。
深吸一口气,赵朔佯装不为所动。
“爷?”夏雨低哑着嗓音揪着他的裤管,“你这是怎么了?”
“改明儿个,三人行可好?”他忽然开口。
夏雨一怔,三人行?
“我不喜欢叶尔瑜来这里!要来,你跟她一道,反正别扯上我!”她撇撇嘴,原来这厮心里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三人行?行个屁!
“你白日里怎么说来着?”赵朔拉长尾音,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嗯?”
夏雨挠了挠后颈,“什么白日?我说什么了?”
赵朔冷哼一声,将裤管从她手里拽回来,眸色寒戾的走到一旁的软榻上,斜斜的靠着看她。
这可奇了怪了,她又怎么招惹这尊大佛了?
夏雨娶了沐布裹着了一下身子,赤着脚从水池里走出来,缓步朝他走去,“赵老九,你把话说清楚,我又哪儿惹你了?”
赵朔眼角眉梢微挑,邪魅轻笑,指尖轻柔的划过她的脖颈,下一刻突然将她拽过,直接压在身下。速度之快,夏雨压根没反应过来。
再开眼,他已含住了她的唇,贪婪的肆虐着她的敏锐的感官。
“要不要,爷给你做小?”赵朔喊着她的耳垂,温柔低语。
身子骇然一僵,敢情赵老九是知道了白日里,自己戏弄东方旭的事情。嘴角猛然一抽,怎生忘了,赵老九这厮最是小肚鸡肠。
“想起来了?”他笑问。
偏是这样的笑,让夏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那个——我、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是开玩笑的。爷风华绝代,东方旭怎么能跟你比呢!爷在我心中,如日月光辉,光芒万丈,其实寻常人可以相比的。是吧!”
“是吗?”赵朔还在笑,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看她。那种眼神,就好像要将她凌迟处死,片片剜割了一般。
夏雨嘿嘿的笑着。
“不许笑!”他道。
她马上闭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瞪着她。
“知道自己的笑,多迷人吗?”他煞有其事的开口,“以后不许随意对人笑,笑得这般不要脸,是不是要让爷头上生出一池的莲叶来?”
她蹙眉,“爷,不长莲叶,何来出淤泥不染的荷花呢?”
“不许顶嘴!”赵朔觉得头疼,这丫头是出了名的歪理一大堆。可迎上她佯装认真乖巧,实际上憋着一肚子笑的表情,赵朔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干脆翻了身将她揽入怀中,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算你赢了。”
夏雨嘿嘿一笑,窝在他怀里,修长如玉的指尖在他喉结处打着圈圈,“自然是要赢的,我这辈子还没输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神情微暗了一下,“就输过那么一次,一不小心把洛花的命给输了。”
“找她了?”他问。
夏雨点头,“找了。”
“可有吃亏?”他问。
她摇头,“我打了她一记耳光,与她恩断义绝了。”
赵朔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抱紧了她。想了想,他突然转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让不肯招供的犯人吐实?”
“当官的不都喜欢大刑伺候吗?”夏雨抬头看他。
赵朔摇头,“不能伤及性命。”
“大刑不行的话,不如就用非刑咯!”夏雨攀在他胸口笑道,“不伤皮肉,还能格外轻松。”
“何为——非刑?”这词倒是新鲜,赵朔还是头一回听说。
夏雨笑着起身,“人都有弱点,有的人怕痒,有的人怕疼,有的人怕鬼,也有的人怕蟑螂老鼠之类。很多细作面对大刑伺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抵死不会说实话。可若是大刑伺候久了,难免会有性命之忧。这个时候只要找准人的弱处,动动脑子,就能事半功倍。这种不是刑罚的刑罚,就叫非刑。”
“官府衙门做事,都讲求个墨守成规,死板得很!可我们老百姓做事,才不管那么多。怎么有效怎么来!爷,你觉得怎样?”
赵朔来了兴致,“那你说一说,都有那些非刑?”
夏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听得赵朔笑意不断,自从与她在一起,他学会了笑。时不时的笑,快乐的笑,身心舒畅。
“爷,你还没告诉我,谁要用非刑?”夏雨眨着眼睛问。
“一个顽固不化之人。”赵朔卖了关子,“不过你这些法子,倒是可以一试。司马当成活马医,也未尝不是突破。”
夏雨蹙眉,“是我认识的人?”
他不肯说,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此人极为重要,不可轻易外泄,便是最亲近之人也不能告诉。二则此人与夏雨本是相识,所以不便让她插手,免得到时候意气用事,坏了赵朔的满盘计划。
赵朔点了头,“不但认识,还很熟。”
“我能问一问,是谁吗?”夏雨身子微怔,继而犹豫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朔淡然一笑,“并非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夏雨深吸一口气,“不会是虎子吧?”
赵朔斜睨她一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