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陈牧白异样的目光,心里顿时略过一丝不安。
那种感觉很怪,我说不上来。
他在跟我四目相触后,眼睛微微的一震,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甚至怀疑刚刚看到的那个眼光是错觉。
我把茶端过去给他,他却毫无反应,我只好把茶放下他手边。
老爷子的棋艺精湛,下得缓慢,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温伶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
而温伶的象棋下的不疾不徐,面对着老谋深算的老爷子的围追堵截,居然能毫不费力地跳出去。
司机适时鼓掌叫好,而我看得入迷了。
高手对弈真是精彩,慢慢地,剩下一盘残棋,我还没看明白时,温伶却摇摇头,笑说:
“看来我要输给老爷子了。”
司机在旁皱眉,苦思冥想,不时摇头。
老爷子却哈哈大笑,乐了,道:“你还没有下到最后,那么快就认输了?”
“不着急,你慢慢琢磨,大不了吃过午饭再继续。”
说着,陆爷爷站起来,留温伶坐在棋盘前细心斟酌,他则拄着拐杖在屋里慢慢地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时扭头看看温伶,神情悠然自得。
我站在旁边也帮不上忙,感觉时间该做中饭了,便对温伶说:“光看你跟爷爷下棋,我差点忘了做饭了,小舅母,你慢慢想,我先去煮饭。”
“后院种有蔬菜,你去摘来炒,我想吃清淡的食物。”
“好的,爷爷。”
“我也去,给你搭把手。”司机站起来。
温伶见我们都走了,叫了起来:
“小秋,小王,你们都走了谁帮我破解老爷子的'围剿'?”
“不是还有小舅舅在吗?让小舅舅帮你,我走了。”
我冲温伶眨眨眼,努努嘴,转身就出了堂屋,径往后院走去。
王司机几步追上我,来到一块白菜地里,弯腰就摘菜,把摘到的菜交到我的手上。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道:“看起来,你对爷爷家一点不陌生。”
他一面摘,一面说:“我跟他们夫妇开车都开了十几年了,老爷子的住处不知来住过多少回了,当然不陌生了。”
“对了,你是第一次来吧?”
“是啊。”
“这后院里还有一眼温泉,你知道吗?”
他指着后院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