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低低的眸眼,看向他的侧脸,却只窥见他的目光透着一股坚毅无比的光芒。
我惊愕。
怕被他察觉出我偷窥他的心思,不由得加快了递烧元宝的动作。
元宝烧成一小堆灰烬,在秋风中化为乌有。
陈牧白默默地凝注着墓碑上的遗照,神情悲伤而阴郁,他紧紧的抿着嘴唇,我猜测他是在心里跟父亲说着话吧,我听不见,可陈淳应该能听得见。
王司机将墓碑四周都清扫干净,除掉了一些杂草,拿着扫帚走到陈牧白的身边站着,对他说:
“墓地四周我已经清扫干净了。”
陈牧白一动不动,他慢慢地在墓碑前磕头,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磕了几个,额头都磕出了红色的印痕。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王司机伸手搀扶陈牧白,但他却没有反应,一脸淡漠。
我低声说:“小舅舅……”
陈牧白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这才有了些反应,微微对我垂了下睫毛,算是应允。
我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走去推来轮椅,王司机把陈牧白用力扶起,把他弄到轮椅上坐着。
我看到陈牧白紧盯着墓碑,眼里闪过一抹不舍。
随着我将轮椅调头,陈牧白忽然变得一脸淡漠,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麻木不仁。
坐车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陈牧白先是忧郁地抚摸着玉扳指发了一会儿愣,只是一小会儿,随即将脸别过,眼睛漠然注视着窗外,紧抿的唇抿出一抹苍白之色。
车开回到爷爷家屋前时,王司机回过头来,对陈牧白道:“到了,我扶你下车。”
陈牧白却没有动,他向王司机抬手作着手语动作。
司机看懂了,我没有看懂:“不进去与陆老爷子当面告别吗?”
陈牧白摇头,又作了一阵手语动作。
司机点点头:“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陈牧白突然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忧郁,他向我也说了手语。
司机翻译道:“他的意思是让你也下去吧。”
我一怔,点点头,我当然要下车的。
我和司机走进堂屋时,正看见温伶披着件外套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陆爷爷坐在温伶的右边,林嫂陪在他身边,正给他的脊背加一件外衣,越到下午风越大,天气越发凉了。
我和司机一一向陆爷爷和温伶问好。
“那么快回来了?”
温伶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们,她说话的鼻音很重,跟她原本的声音比较已经严重走调。
“温姐,他叫我进来接你去医院看病。”司机对温伶道。
“他为什么不进来?”
温伶吸着鼻子,诧异地问道,眼睛地看一眼老爷子。
“他说先送温姐去医院看病要紧。”司机道,又看向陆爷爷,道:“还有,他说他的腿不方便,就不下车当面跟老爷子道别了,怕折腾,希望老爷子谅解。”
温伶的眼里闪过一抹感动,握紧了手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忧伤。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