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的晚风鼓动着他的衣袖,他像是为了挽回自己那仅存的自尊一般对我说:“你今天之所以跟踪我,是因为你觉得像我这种人,是不可能和何向南那种档次的人接触,对么?”
我咬了咬唇,他下了逐客令:“沈小姐,请回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朝他妈妈的病房走去。
“路北,我,我其实……”
他参透了我的意思,将脸转过来了半个,在苍白的白炽灯的照亮下,线条冷俊中带着硬撑,那尚未成熟的眉宇里面,透着淡淡的嘲弄:“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和陆家有联系?”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沈小姐,我妈妈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只想要保护好她,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希望你能保守今天这个秘密,也算是,给我一点尊重。”
他的话音落下,便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阔步离开,总是懒懒耷着的脊背,此时,却好像压着秤砣千斤一般的沉重,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见他真的走了,在原地站了站,也转身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的他并没有走远,那不羁的眼底染着暗淡的颜色,一直沉默着注视着我的背影。
离开疗养院之后,我去了帝豪苑。
回到家,我妈看到我将我左右看了几遍,见我完好无损之后,才松了口气,想到那日在陆家所受的屈辱,不禁皱紧了眉头。
对我说:“这下好了吧,合着陆家根本不知道你离过婚,我就说天下哪个妈妈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个二婚头的,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有钱的家庭,你说你怎么能为了想进豪门,离婚呢,你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我闻言,忙说:“我和顾海离婚,跟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妈,反正现在婚也离了,你就别担心了,我和陆历怀就这么先处着吧。”
说完,我就借故上楼,要是我妈知道我和陆历怀之间其实是有合约的,又该闹得没玩没了了。
她看了看这偌大的房子,叹口气:“什么叫就这么处着,你这是对自己的青春不负责,你和陆历怀一天不结婚,我住在这个房子一天就觉得心里面空空荡荡的,嗳?有办法了,只要你和陆历怀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们家还能说什么,反正陆历怀又不靠他爸妈吃饭。”
我一听,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关上门,隔绝了我妈的话音,洗浴,然后躺在了被窝里,还生米煮成熟饭呢,我可是不想结婚,也不想再怀孕了。
就这么过了没多久,楼下忽然传来了动静,刚刚还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妈妈,不知道遇到了谁,说话声音可高兴了。
有谁能来这?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立马下床想要去看看,然而,还没有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了从楼下传上来的脚步声,紧接着,我面前的门,直接被人从外推开了。
我微微一愣,看着面前那高大的轮廓,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陆历怀,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空气里静静的,他闭了门,关住外面透过来的光线,淡淡的龙诞香缓缓钻入鼻尖。
我心口轻滞,砰砰直跳,只听到陆历怀暗哑的声音清晰的从不远处传过来,透着戏谑:“来和沈秘书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