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了声音:“不是说TIMES刚刚转移到国内不到半年的时间吗,就算加上杭家,也不过就两家公司敢对我们戚氏下手,现在不少于三家是什么意思?”
戚如娟轻叹:“总有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公司想趁着我们戚氏这次危机捞一笔,你不要多想,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不行,再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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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华清严华芸走之后,季娴仿若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宁静之中,不说话,就只窝在枕头里,侧着脑袋盯着那随着夜色清风微微飘动着的窗帘看的认真。
倒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窗帘,还是在发呆。
在她的背后坐下,他附身而来,贴在她的身侧,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腰间,声音低沉好听:“在看什么呢?”
她不答话,颇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既视感。
“戚家那边,最多两天,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回复。”
听到戚家,她才算是稍稍有那么点反应,转了转眼珠子,“他们能,还我一个孩子吗?”
这句话,却让杭墨深,一下子沉默下来。
就算做再多,没了孩子,什么也,补偿不了她内心的伤害。
抓了她的手,却在摸到她那犹如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鬼爪子一般,蓦然蹙了眉:“怎么手那么冷?”
拉过被子将两个人都掩藏在被子下,大掌更是将她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里。
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他说:“之前妈怎么说的?他若是知道了定是又要训话,还是你觉得,孩子没了,自己的身体就任由糟蹋了,嗯?”
被他训了话的小女人也不说话,仰着脖子良久,才蓦然转过身,脑袋钻进他的怀里,声音嗡嗡的更是带了几分不可闻的哭腔:“杭墨深,我心里难受,孩子没了,我心里难受的好像要死了……”
一个人安静什么都不做脑袋放空的时候还好,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忍不住脑袋泛了麻,仿佛还能记得起那时她的头发不知被谁揪住了,那样的疼,却是比不上跌落楼梯之后的疼,那种钻心的,好似有人在牵扯着她的肠子,一顿一顿的……
房间的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正在他的怀里,惶惶然好似要睡过去,又好似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扎着两只羊角辫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儿在对她笑,笑起来的时候,牙齿还没全呢,但是笑着笑着,她就好似烈日下的泡沫,一点一点在她的指尖消散,最后,化为乌有……
猛然惊醒,低呼一声,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
很快,他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床上的小女人发丝凌乱,泠泠的大眼睛写满迷茫,他进门良久,她都恍然未见。
大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许是坐下的那一瞬间,她才恍然看到是他,抓住他的手,苍白纤细的手那样的有力,她说:“杭墨深,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一个噩梦……”
她低低地念完,又慢慢地转过脸,视线落在蓝色的窗帘上,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