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暖这威胁虽算不上多给力,但却是实情。
蝴蝶夫人的大本营乃是京城端王府的地宫,而她的大后方,是逍遥派。如今逍遥派早已落入九千岁的掌握,端王府地宫虽隐秘,但蝴蝶夫人也不敢冒冒失失回去。所以,这一个月来,尽管在凤暖这江北皇宫耀武扬威,事实上,蝴蝶夫人却是强弩之末,实实在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见蝴蝶夫人被自己噎到,凤暖端起茶,沉着脸喝了一口,淡然道:“再说,溪儿原本就是我凤暖的娘子,她和我圆房天经地义……”
“我呸!”蝴蝶夫人一口口水狠狠啐在地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那副永远长不大的劣质挫苗苗,还敢妄想若溪?你倒是真瞧得起你自己。”
饶是林若溪乃当局者,听见蝴蝶夫人这话,也觉得说得太重了。
说实在的,单凭凤暖的容貌和气质,这孩子绝对是人中翘楚,便是性情,也是一流的。若不是走火入魔、行事狠辣乖张,这孩子真的是中国式好丈夫。
但亲不亲自家人,和九千岁比起来,蝴蝶夫人觉得凤暖差到了极点,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蝴蝶夫人是不是这一个月来被她带坏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经典啊?
饶有兴致地在蝴蝶夫人身旁坐下,林若溪用手撑着下巴,看这俩人吵。
她此时刚刚沐浴出来,长发披散着,还湿哒哒的正在滴水,因着屋子里有地暖,所以穿得并不厚,中衣外只穿了件简单却干净的嫩绿色半旧纱裙,长发被纱裙打湿,贴在身上,无异于一场妩媚的湿身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刚刚被雨水润泽过的嫩藕,聘婷娇艳的不像话。
花勇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林若溪身上,眼睛里皆是无法言喻的惊艳。
看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勇赶紧移开目光,一脸严肃地看蝴蝶夫人和凤暖斗嘴吵架,眼角余光,却似有若无地总往林若溪身上瞄。
林浩宇没什么表情,视线也没往林若溪这里看一眼。然而,某个时刻,林若溪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干爽的大巾子。
那巾子本来搭在林浩宇座位后面的屏风上,而林浩宇的动作极快,他又没把巾子递到林若溪手里,只是取下来,轻轻推到了林若溪面前。所以,除了林浩宇自己和林若溪外,其他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便是花勇,也只以为是林若溪自己走过去把巾子取了下来。
林若溪正看得起劲,手边突然多出一块巾子,她愣了下,倏地扭头看向林浩宇。
林若溪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错愕和不敢置信,林浩宇被她瞧得有点局促,人虽没有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双手,却悄无声息地握紧了。
看出林浩宇的不自然,林若溪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大眼睛也一点点湿润,内里竟多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唇角微微扬了下,然后将视线收回来,一边欣赏蝴蝶夫人和凤暖窝里斗,一边打开巾子,动作自然地擦拭长发上的水珠。
没有人看到,在林若溪移开视线的那一刻,林浩宇的眸底浮起了一抹极淡的柔软,眼角,悄无声息滚落出一颗大大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