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翻了个身,看见慕容止仍旧坐在桌前,盯着那两根龙凤喜烛看。
灯火摇晃,时不时烛花爆裂,发出“噼啪”的声响。
从越如歌的角度看慕容止的侧脸,有几分温润,不似平时清冷。
越如歌左右睡不着,不知怎么就盯着慕容止的脸出了神。
慕容止仿佛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越如歌的注视,偏过头来。
越如歌想要假装睡着已经来不及了。
“有心事?”慕容止笑着问越如歌。
其实按理来说,就算越如歌和慕容止不是敌人,二人也不该是朋友。
偏偏这一刻,越如歌就是没有办法对慕容止设防。
她点了点头,半支起身子,也往那桌上看去。
慕容止仍旧盯着那缓缓燃烧的喜烛看。
“传说,新婚之夜的喜烛要是可以燃到天明的话,夫妻二人就可以长相厮守,直到白头。”
慕容止说着,面上浮起浅浅的笑容来,万分温存。
铁血冷面之人话露温存,最是叫人欲罢不能。
越如歌忍不住侧脸一热,为了掩饰尴尬,赶紧咳了两声。
好在此刻烛光微晃,越如歌没有看见慕容止通红的耳垂。
“九千岁也信这个。”
“从前什么都不信,心里有了人,好多东西,就忍不住去信了。”
越如歌本心头一热,转瞬又想,慕容止心头的那个人断断不是自己,只能是宋小九。
那么他今日,大约是把自己想象成宋小九了。
越如歌刚烈了一辈子,向来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好,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给别人做替身。
所以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翻了个身,没有再理慕容止。
慕容止在灯火中轻叹一声。
从前,我总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小女儿家的玩意儿,但凡是个男人,莫说是男人了,便是年纪大一些的女人,都是不会信的。
可是爱情叫人年轻。
我喜欢你,便是栽在了你的手里。
所以哪怕要翻越十万大山,哪怕要向西五百年,哪怕要读烂所有经卷。
越如歌,我都只求,能换与你的一世长安。
慕容止仍旧盯着那两根龙凤喜烛。
越如歌也不知何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越如歌还是被推门声给吵醒的。
她回头,清晨的阳光正打进来,给慕容止勾勒出一层浅浅的金边。
“醒了?”慕容止勾唇浅笑,“我叫丫鬟进来伺候,你洗漱罢,我们就一道去吃饭。”
“好。”
慕容止说得自然,越如歌应得也自然,好像二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般。
等到饭桌上,越如歌才真的有点被惊讶到了。
满满一桌子菜,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样式。
越如歌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慕容止一眼。
“你第一日嫁过来,厨房不知你的口味,都是按着本督喜好准备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回头可以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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