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实情。锦囊在此,还请夫人明鉴。”
王環双手撑着地,仰头看向王夫人:
“大伯母,这等锦囊随处可见,岂能听她一面之词,便说是環娘的?”
“况且,”王環转向七娘,“二嫂护妹之心,众人皆知。从前自是我对不住谢七姐姐,若说有些人存着报复之心,也未可知!”
七娘转眼瞪着她:
“报复?你不配!”
七娘又朝王夫人端然行礼:
“王婶婶,从前那些事,来龙去脉你也清楚。构陷之事,更像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她此时倒自有一番镇定。
李蔻闻言,心下却是一沉。
七娘仗义执言,看来是信了谢蕖是顺水推舟,并非有意构陷。
可他日,七娘若知晓,是否会怨怪谢蕖呢?
李蔻双手紧握在一处,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瞒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一个激灵:
“夫人,阿蔻想起一事。”
王夫人微微轩眉。
李蔻接着道:
“方才细看锦囊,似乎……是蜀锦。与王小娘子那幅《万寿图》的装裱无二。”
此话既出,在场之人无不惊愕。
王夫人带着狐疑的神情,将锦囊细细把玩一番,又忙让人取了《万寿图》来比对。
果然不错。
“孽障!”王夫人将《万寿图》并着锦囊,一齐砸向王環,“你还有甚么话说?”
王環双眼惊恐,吓得面如土色。
她拾起锦囊与《万寿图》,来回地看,满面的难以置信。
“冤枉!”她忽喊道,“大伯母,定是她们盗了我的蜀锦!”
王夫人神色黯了黯,又看向李蔻与七娘。
“都先回去吧!”她沉着声音道,“将王環禁足,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探望。”
听着是惩罚,王環却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禁足,并非赶回西蜀。
如此看来,王夫人心中应是存了分疑虑的。
七娘与李蔻亦看得明白。
出得门来,李蔻额间直冒冷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还好七娘扶着。
绍玉在门外急得来回走,见王環与七娘前后脚出来,他忙至七娘跟前。
“母亲可有为难你?”他满是担忧神色。
七娘扶稳李蔻,只摇了摇头。
被押着的王環闻言,忽顿住脚步,只回头向七娘道:
“你如今,是以牙还牙了!”
说罢,她又看一眼绍玉,转身就走。
“你别理她!”绍玉安抚道。
七娘点头:
“我知道,你放心。”
“蔻姐姐,”她转向李蔻,神色中有些审视意味,“咱们回去看六姐姐吧!”
被她一看,李蔻忽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回想起蜀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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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那日说喜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小丫头递上一小片蜀锦。
“多谢你了,”李蔻接过,“回头你家小娘子知晓,怕是会不高兴。”
“姐姐多心了。”小丫头笑道,“不过是用剩的边角料,小娘子本让丢的。我舍不得,这才收起来。”
李蔻笑了笑:
“可别说出去。过些日子,谢娘子就去向夫人要你。”
小丫头行过一礼,欢欢喜喜地跑开。
跟着王小娘子在偏僻庭院,还不如自寻出路。
有孕的谢娘子,便是最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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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蔻收起回忆,在不耽搁,只与七娘朝谢蕖院中去。
而屋中的王夫人,望着地上的《万寿图》与锦囊,只冷笑一声。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