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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歌,你听到声音没有?”我轻轻捂住羽歌的嘴巴,仔细聆听这门缝中渗透而来的风吹草动。
那声音就像是用一根细针在不停地戳动着磐石,沉闷而干瘪。尤其说是敲门声,倒更像是有爪子在挠着门面,滋啦滋啦,像是拉长不息的提琴。
“真的有声音……”
此刻已经是午夜三点多了,这个时候有敲门声本来就有些奇怪,再加上想到有两个人今天刚刚死去,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我去开门看看……”羽歌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已经做好了施法的准备,她轻轻地拧开门栓,门慢慢地被打开,门的对面是一抹漂亮的黄裙,像是飘零的合欢花瓣。
“静静姑娘……”羽歌一愣,然后慢慢卸下了武装。“有什么事情吗?”
“嘘……”静静一走近屋子就连忙关上了门,然后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们不要发出声音。
“大哥大姐,我有话要跟你们说。”静静轻扶着裙摆,脸色有几分焦虑。“这个事情真的很重要,万分重要。”
这倒是让人大吃一惊,静静到现在为止其实一直还是羽歌的怀疑对象,可此刻竟然自己找上我们。
“哦?静静姑娘,你想对我们说什么?”这小丫头的举动把一直以来冷静凌厉的羽歌都弄得一头雾水。
“到这个时间了,我也不跟两位卖关子,刚刚羽歌姐姐下去救人的时候,我已经看出了端倪。”静静淡淡地说了句,可这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我和羽歌如坐针毡。
“你……你发现了什么?”羽歌都有些支支吾吾了。
“羽歌姐姐不是人对不对。”静静眼神真挚地看着我们,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羽歌沉默了很久很久,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静静,心里一定想了很多很多。
“那个水池的温度我是知道的,一般人下去之后必死无疑,羽歌姐姐之所以赶下水救人,而且毫发无伤,只能说明羽歌姐姐不是一般的人类。”
羽歌慢慢地平静下来,很快也进入了佯装的状态。“小妹妹,你可真会开玩笑。”
“而且刚刚我还看到羽歌姐姐在用法术给自己的身体回温,而且身上长满了羽毛,如果我没踩错的话,姐姐是羽人族对不对!”静静似乎看透了羽歌的伪装,完全不为之所动。
这下我和羽歌完全是无话可说了,竟然被这小姑娘一下抓住了症结,但更让我们不可思议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普通的小姑娘,如何能够知道这么多常人无法获悉的事情。
羽歌先前的猜测完全没错,这个静静果真不一般,而且远超我们想象。
”羽人族的歌声,听过之后就会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我不知已经多久没看到羽歌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了,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此刻都一丝不挂地曝光在一个人的面前。
“大哥哥也不是简单的茶店老板吧,你身上可肩负着比卖茶重要千万倍的事情,对不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晕头转向的状态,这件事情可是连羽歌都不知道的,这个小姑娘又是如何能知悉。
“小妹妹!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嘘!”静静又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姐姐,我不会骗你的,我现在老实交代好了,我是冥府的人,而且是在冥府有职务的人,准确说我是冥府的刑侦,十殿判官的手下。”
羽歌和我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结果听起来是在让人难以接受,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实当时我是不了解的,后来才慢慢明晰,所谓十殿其实就像是冥府的十层审判,这个十殿的判官其实就像是人间的法官一样,会对死人进行一系列审判,看你生前做过多少坏事,看你有没有必要下地狱,还是得到转生,当然不管是下地狱也好还是转生也罢,都是比较小众的情况。
”怪不得那日,黑白无常会和你攀谈,原来你们是同僚。”
我们又回到了被月光深深宠爱地湖畔。
镜面般的湖水旁,果真有座假山,那日龙少还曾重重地撞在上面。羽歌背着我在假山旁转了好几圈,才找到那个被杂草掩盖的小洞。
“我在岛上这么多年,竟然从未发觉有这个洞穴。”羽歌不解地说。
“你们自然无从发觉,这曾经是我和你母亲修炼的地方,岛上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为了安全我们通过周围植物做了很有效的伪装。”女人笑着说。“如果不是我提前告诉你,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羽歌小心翼翼地迈出几步试探,刚进入洞穴,就有一阵暖风迎面袭来。
“别害怕,往里走就好。”女人说。“我的洞穴是懒得设什么机关的。”
羽歌沿着崎岖蜿蜒的甬道一点点往下挪动,越是深入,就感觉空气越来越燥热,那种感觉仿佛是融化进了地壳层,跌入了地心。
“泉。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羽歌看我仍然痛苦难忍,不觉加快了脚步。
幽暗甬道的尽头,一道炫目的红光一瞬间笼罩了我们,我们进入了一个十分庞大的空间。没想到这假山之下,还有这么一个洞天之地,四周的墙壁都在不停流淌着红色的岩浆,地面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沟壑,墙壁上写满了鸟人语。不断流淌着岩浆的朱红色地面上竟然还长着诸多冰晶状的花卉,在这一片火红之间,它们就像一颗颗耀眼的水晶,在这一般生灵都要干涸而死的地方,它们却生机勃勃。
炙热的空气让我汗流浃背,流到身上那些伤口处反而更加疼痛。“前辈,您不会又在骗我们吧,这个地方怎么能治疗烧伤。”
“前辈,我们到了,然后呢?”羽歌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