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好不好?”李益生极为意外,还没来得及说话,狄阿鸟就又慢吞吞地说:“你多试探他几回,看他愿意不愿意留在东夏。他一直想归国。如果我见他,他向我提出来怎么办?一旦我放他回国,他可能一踏入靖康就会被抓起来,要么饱受牢狱之灾,要么人头落地。”
这是李益生所没有想过的。
李益生问:“大王。若是试探,拿什么官职试探?”
狄阿鸟想了一下说:“这个人毛病也不少,如果留下做官,顶多给他个牛录统领。”
李益生吃惊道:“那怎么留他?他在国内可是将兵数万的大将呀,大王就算不为他的才能,加官进爵给靖康人看也行。”
狄阿鸟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样对你们这些国内的人公平吗?以他的才干,未必能比得上咱们乙等军府的牛录统领。真心留下他,就要与才相称,何况国内和靖康的军制、战术均有不同,他若不能向学,连乙等军府的牛录统领都做不了,给他牛录统领不低啦。孤不会邀名虚聘。”
李益生得了狄阿鸟的话回去。
他在狄阿鸟的话中挑拣合适的,讲给马天佑,劝他说:“你若归国,未必有为将士们伸冤的机会,说不定一踏入疆土,就被抓捕,之后或下狱或斩首。”
马天佑再次拜请。
没有办法,紧接着,李益生又一次见到狄阿鸟,讲解本职工作之余,再次讲到马天佑,苦笑说:“大王。你再不见他,人家说了,就不讲理解了,不管你,自己偷着跑。”
过了一会儿,狄阿鸟说:“孤想保全他,他还埋怨多?”
李益生笑道“他怎会埋怨?”他踏前一步,坚定地说:“忠臣义士之舍生,之取义,应予以理解和敬重,大王何不成全之?”
狄阿鸟陷入沉思。
李益生又说:“大王已经仁至义尽了。从高显国把他要过来,留他在国内的想法也表示过,甚至顾虑他不留下,不接见他,但他还是执意要走,倘若他真的跑了,回到靖康,说大王您不见他是忘了,大王您反倒成了好心好意,变成薄情寡意的人,不如放他归国吧,大王敬重这样的人,国内就会有这样的臣。”
狄阿鸟决定说:“好。你来替孤办,去内府那边要车马钱财,孤来赠他,孤见他,给他践行,倘若他回去之后就被当权者所杀,孤就让暗魂接出他的子女家眷照料,当成是对他舍生取义的敬重。”
李益生“扎”了一声去安排。
狄阿鸟盯着他的视线变得飘忽不定,牙扬古站过来,他便给牙扬古说:“这是个能决断的人,给他要章程,孤自己便不会再过问邮驿上的事,只要他的章程,等他说好了,孤去试,去检验。”
他又说:“阿虎有识人的眼光了,孤问他李益生与李鸳鸯,他独判断李益生更堪用。按说李鸳鸯在他身边,他该心有所向才对。却没想到,他更看好李益生,而且看得不错。”
牙扬古笑道:“李鸳鸯被他娘找回身边的时候,他娘恨不得什么都补偿他,那是被娇惯的,经过一番磨练,未必不是一把利刃。”
狄阿鸟反问:“于娘子待为己出,不容易呀。”
牙扬古又笑,压低声音说:“那是亲娘,于蓉子想收养子,哪里收不得,还要到处去找?只是鸳鸯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