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经营,把石场交给他们经营又有什么关系?李鸳鸯也不能常年做场主吧。
李虎说:“不但给他们学治石。还要给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要是地不敢种,顾不上种地,我让人给他种。给他说,让他把自己的田产挂我名下,我看谁来索逃民?这哪里是索逃民,分明是让交不了税赋的人家无路可走。”
杨母可没有他那么胆大,心里不踏实,要求说:“你筹些钱,赶紧去郡里给当官的送点儿钱呀。难保索丁不索到咱家里。你要是缺钱,你给大娘说,你哥的钱,大娘在给他放着,给你拿去先用,要是还不够,让你叔也拿些压箱底的钱出来。”
李虎说:“不用。他们不敢来索丁,放心好了。”
杨母正不放心,村口有人跑着回来,喊着:“来了一队官兵。来了一队官兵。他们说找李虎呢。”
杨母不由得晕了一晕。
李虎上前一步把她扶助,与远亲杨小丫一起把她扶坐下,还想再劝她,杨母说:“你走。我让人去喊村里的人,让人去你叔箭上喊人,石场的人也让他们上来。”
李虎想了一下,从嘴里念出三个字:“石敬孙?!”
他说:“这是我的结拜兄弟,他不敢造次,说不定还给您老带了礼物。”
他在里头劝杨母,外头的事就顾不上,到处都在骚动。
要知道,这官兵最近可是一直在索丁呀,索丁干啥,再往运河上送呀。
村里的人本来是要跑,看河对面东夏箭上起了烟尘,知道他们骑马来援,想想李虎也在,人也多,不知哪来的勇气,干脆就不跑了,捞农具的捞农具,让妇孺躲起来的躲起来,敲着铜盆喊应同村。
石场那边远,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吹了埙,还也在大杆上挂了红色的吊旗,通知山里的人有情况。
图里牛守在院子里,跟着茫然,这靖康没东夏熟稔,他难以判断会发生什么事儿。
他吹了一个口哨,等有人飞奔过来,大声喝道:“去给老子点兵。”
越来越多人往这里跑,找李虎要主张,等李虎走出来,院子周围全是人,李虎往前走,他们就跟上。
石场上的石工也被集结起来,因为他们平日有操练,并成两排,操持各种器具,绕村向这边的村口跑。
东夏箭上的也判断是找李虎,或者追逃丁,有的骑马赶过来,有的骑马去通知四邻八方,让他们来支援。
石敬孙骑在马上,走在官兵之前,身后几个官兵抬着箱子,这是给长辈的礼物。
按说他可以不带兵,但他带了,带了好几百人,这是要给人看的,给李虎看的,本意就是想吓他一回,免得以后还傲慢,却没想到这里和其它地方不同,人都趁他们先去财主家跑个一干二净,而是汇聚起来。
一开始,人是要在他看不着的地方先聚拢成堆,他还不觉得,拉着长长的队伍,慢慢行军,却没想到到了村口停了一下,等等后队,找个场地宽敞的地方,好安排营地,百姓们已经上来,村里的人先把守村口,紧接着石场和对面箭上的人到了。
一堆堆丁壮,因为天热,光着膀子,因为最近吃得好,个个膀子又亮堂又有肉,他们有着扎着头巾,有的挽着头发,有的还现出畏惧,有的全身上下都是兴奋,有的站在略高的地方,有的偎依着伙伴,手握农具。转眼间,形势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村口整队的官兵反而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