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还见过郁子阳,他四处在打听您,可惜杳无音讯,哎呀……回头我就给老郁打电话,他肯定会很高兴。”
苏父激动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他那点小成就,连给老爷子当书童都不够资格,幸好他来女儿这过年了,否则他就和大师失之交臂了。
老爷子也很激动,“你见过子阳?他们还好吗?”
“还好,他刚从农场回来,身子骨比以前还结实了些,就是晒黑了,没以前白嫩了。”苏父笑着说。
老爷子眼眶湿润了,哽咽道:“活着就好,我以为子阳已经……都是我害了他,他老婆孩子也都好吧?”
郁子阳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出师后,郁子阳和他在同一所大学教书,前途不可限量,但他回国时把郁子阳带上了,还连同人家老婆孩子,结果却……
这些年他一直惦记郁子阳一家四口,生怕他们有个好歹,那样他死都瞑不了目。
“子阳一家都好,他都当外公了。”
苏父感慨万分,眼睛有些潮,替老爷子难受。
老爷子不住点头,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但他心里是高兴的,只要都活着就好。
“你先别给子阳打电话,他好不容易安全了,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老爷子劝阻了苏父,他也很想和学生一家团聚,但他担心又有变故,毕竟他现在头上还扣着走*派的帽子呢。
“先生不用担心,子阳的帽子已经摘了,现在FD大学教书,他还在替您申诉,过不了许久您的帽子也能摘了。”苏父说了好消息。
老爷子惊喜万分,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他盼了十年,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而且他现在身体很好,依然能为国家作贡献,他不是废物。
“那还是再等等,先观望,过了年再说。”
久经坎坷,老爷子的心态稳多了,他被吓怕了,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苏父答应了,继续和老爷子下棋,但他的坐姿恭敬了许多,背挺得笔直,两手摆在棋盘上,像小学生听课一样,毕恭毕敬的。
“先生您先走。”口气也恭敬异常,再不敢叫老哥了。
老爷子笑了,“你别这个样子,和以前一样叫我老哥,你外孙谨之可是我的关门学生。”
“不敢不敢。”苏父连连摆手。
他哪有资格叫齐景明老哥,会被人打死的。
老爷子故意沉了脸,呵斥了几句,苏父愈发诚惶诚恐,坐得更端正了,老爷子只得随他。
“既然你叫我一句先生,我就托大劝一句,叶海潮还是不错的,为人义气,还有生意头脑,也不好女色,以他的能力,能护得住婉柔。”
“他不是和别人老婆扯不清嘛。”苏父还是闹心。
老爷子笑了,“你前女婿的话也能信?他还说婉柔和男人不清不白呢,霍修这种人只重利益,不讲情义,说的话信不得,叶海潮是参加过远D东抗倭的,能为了国家人民挺身而出的人,品性差不到哪去。”
疯爷若是听见了,定会惭愧,当年他去参军还真没什么国家大义,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那我……好好想想。”苏父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