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穿着黑衣,带着墨镜,头上顶着鸭舌帽,一上来就拉着我的胳膊往树丛里拉。
我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大叫,“救命,救命啊!有人要绑架!”
“喊什么喊?这时只有死人,没有活人救你。”一个男人掐住我的手腕,狠狠地骂了一句,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因为刚才蹲着跟奶奶说了太多,加上现在又惊又怕,这一巴掌下去,我竟头晕眼花,体力有些不支。
男人见我没力气喊了,架着我就要跑。
“站住,放开她!”
这时,后面一声怒吼。
是丁浩然,他从后面跑了出来,手里抄着枯树棍,冲着两个男人抡来。
其中一个男人没防备,生生挨了两记闷棍,愤怒地脸一瞬间狰狞起来,“他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三儿,你看着这女的,今天我非得弄死这男的不可。”
说着,这个男人扔下我,从身上掏出匕首,向丁浩然扑过去。
丁浩然怔了一下。
刚才他能得手,是因为匪徒们背对着他,现在面对面了,而且对方手里还有匕首,他哪里还是这种黑社会的对手?
没几下,丁浩然手里的木棍就被男人踢飞了,胳膊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印红了一大片衬衫。
我更慌了,遇到了这么多次匪徒,我深知这些人的凶狠,一旦惹怒了他们,他们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丁浩然可能真的会没命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拼命地挣扎着,就在匪徒有些不耐烦地微微松手时,我对着环在我脖子上匪徒的胳膊,狠命地咬了下去。
匪徒没防备,吃了痛,嗷地一声松开胳膊。
我瞅准时机,跑过去一头撞上拿刀男人的后背,男人没站稳,一下子被我撞了出去。
可是我却因为惯性,收不出脚步,身子一下子斜栽出去。
我们旁边就是山坡,因为石阶修的平整,没有护栏,我整个人像失控的皮球冲出石阶,滚落下去。
“钟晴!”
丁浩然惊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慌乱中,我好像看见他伸手要拉我,却没抓住。
山坡都是枯藤杂草,还有大小不一的石块,我的身体不知道撞了哪里,钻心地疼得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刺眼的白色,晃得了眯了几下眼,才适应过来。
“晴姐,你醒了?”
我转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丁柔柔一脸紧张的跑过来,趴在我的床边轻声问道。。
“柔柔?我,这是怎么了?”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都黯哑了。
“姐,你受伤了,额头撞到了石头上,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轻微脑振荡,身上也只是皮外伤,实在是万幸。”柔柔安抚我,一口气把病情说完了。
“谁送我来的医院?啊!”我一边问,一边想要坐起来,可刚一挪动,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处不疼的。
“别动别动,你身上也多处软组织受伤,都是淤青,得养几天呢。”柔柔小心翼翼地扶我躺好,帮我调高了床头,才继续开口,“是我哥送你来的,他这次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你晕过去后,一个人把你扛出山坡,救了你一命。出来时,他自己也跟个血人似的。”
是丁浩然救的我?
晕过去前,我只记得他喊了我一句,没想到他竟然护着我也掉下去了。
“他,伤的重吗?那些匪徒没有为难他?”
“匪徒看你们都掉下去了,以为闹出了人命,就跑了。我哥的伤倒还好,胳膊缝了几针,小腿骨裂,打上了石膏,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养着就行了。”
我点点头,这次,倒真的应该谢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