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墨玉般的眸中凝结着一层冰霜,眸底却是一片热辣辣的痛,“霍斯言,我说过了,当你用刀捅死我母亲的那一刻,我就不欠你的了。”
他们的对话让顾一念有些云里雾里,只是,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对彼此的那种恨意。
顾一念顿了顿,转身走到了陆霈泽的身边,轻轻地拽了拽他衬衫的衣角,“陆先生……”
“没事,”陆霈泽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想,开口说,“一念,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踌躇不前,看着沈安浔和她的丈夫拉拉扯扯,顾一念有些担心,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站在原地,顾一念低着头,思考了十几秒钟后,“嗯”了一声,紧接着她就径直朝着院子的方向走了出去。
顾一念一走,陆霈泽径直上前,硬生生掰开了霍斯言的手,把沈安浔挡在了自己的手臂后面,“霍斯言,某人的床上功夫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漠然地勾了勾嘴角,霍斯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眸光冷漠而森冷,“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陆霈泽,你靠近沈安浔的目的不就是为了……”
“霍斯言,你闭嘴!”陆霈泽有些气急败坏,在霍斯言的话语尚没有说完时,对准他的脸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就在他再次扬起手的时候,沈安浔拼尽全力地拽住了他,“陆先生,请你让霍斯言说完。”
她的声音陡然间平静了下来,陆霈泽察觉不到她的任何情绪。
霍斯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怒极反笑了一声,“沈安浔,你一定很想知道陆霈泽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对不对?”
凤眸微变,他的双目中有促狭的笑意在隐隐跳动。
沈安浔只觉得恼火,“霍斯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安浔很少会爆粗口,除了她被逼急了的时候。
霍斯言敛眉,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动作速度极快地揪住了陆霈泽衬衫的领口,重复了一遍与陆霈泽相同的动作,“这一拳是你方才欠我的。”
陆霈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重新把沈安浔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霍斯言收敛了真实情绪,佯装柔柔一笑,目光温情脉脉,“安浔,这里不安全,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改先前的暴戾,此时的霍斯言就像是一个突然降临的天使。
这样的他,让沈安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她没有躲开,而是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话,而后又接着补充道,“霍斯言,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霍斯言像个孩子一样,痞气地一笑,“安浔,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他的脾性,沈安浔会真的以为他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沈安浔想了想,“嗯”了一声,而后,她转过身看着陆霈泽说,“陆先生,我先走了,一念就拜托给你了。”
顿了顿,她又吐出了一句,“陆先生,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她在心里小声地念叨着,陆霈泽,你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了,如果连你出现在我身边,都是带着目的性的,那我就真的要陷入绝望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