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而已。”
“苦衷,”沈安浔缓缓地抬起了眸子,眼底,有泪水在隐隐闪光,“是啊,你们都有苦衷,就我没有,这么多年,我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被薛涵钰骗地团团转。”
“陆霈泽,你之前不该拦我的,应该让我直接杀了薛涵钰,那种女人,除了你,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无辜的了。”
沈安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复了好几遍吞咽的动作,才总算有力气让自己稍稍直起了身子。
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别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陆霈泽一眼。
心没来由地疼。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味地包庇,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吧?
薄唇抿成了一条细而长的直线,片刻之后,陆霈泽强迫着自己开了口,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他说,“安浔,对不起。”
他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安慰面前的小女人。
什么时候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他想了想,应该是在九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薛涵钰的时候。
那时候,霍斯言的父母刚刚去世,他暂时寄养在沈安浔的家里。
而薛涵钰,也因为事故的发生,被薛荣锦送到了陆霈泽的住处。
陆霈泽并不知道,薛荣锦把薛涵钰送过来,是为了弄死自己。
在和陆霈泽相处了三天的时间后,薛涵钰第一次主动为陆霈泽泡了一杯茶,在那杯茶里,薛涵钰视线放了迷药。
薛涵钰的父亲告诉她,那些白色的粉末是为了提香用的,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那时候的薛涵钰,对父亲所说的话,从不质疑,所以,下了药之后,她乖巧顺从地把这杯热茶递到了陆霈泽的手中。
陆霈泽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在薛涵钰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的父亲,薛荣锦,如同天使一般,降临在了她的身旁。
她哭着,求自己的父亲救救陆霈泽,她说陆霈泽是个好人,陆霈泽对她很好,她不要陆霈泽死。
薛荣锦把薛涵钰拉到了一边,准备对陆霈泽下手的一瞬间,薛涵钰用弱小的身体护住了他。
因为药量少,父女俩在纠缠了一段时间后,陆霈泽从昏睡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陆霈泽和薛荣锦之间,产生了不可磨灭的仇恨,而对于薛涵钰,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疏远她。
薛涵钰哭哭啼啼地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他保证,一定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陆霈泽对薛涵钰很好,即便她在国外,对于她的要求,他也是有求必应。
直到那天,在薛涵钰的请求下,他开始调查一个叫沈安浔的小女孩儿。
观察久了,对沈安浔的情感也就变化了,等到他想全身而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小小的东西,如同一只不断膨胀的气球,几年的时光中,完完全全地充斥在他的心中。
以至于昨晚,当沈安浔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控制不住,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安浔。
沈安浔收回视线,一双眼,径直对上了陆霈泽的目光,良久,她微微地扯了扯嘴角,“陆霈泽,你知道么,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
“我知道你与薛涵钰是怎样的关系,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责怪你什么。”
“给我几天时间吧,我会说服自己,理解你的苦衷的。”
她将最后一句话的音咬的特别重,与其说是在说给陆霈泽听,不如说,她是在劝说自己。
与沈安浔僵持了很久,陆霈泽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安浔,霍斯言呢?”
沈安浔抬眸,佯装淡定从容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消失了,我去过他的别墅,他不在,又去薛涵钰所在的医院找他,医院的负责人却告诉我他已经帮薛涵钰办理了出院手续,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霍斯言就在沈安浔的旁边,沈安浔应该已经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
而现在,他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中,陆霈泽想,他应该是找薛涵钰报仇去了。
“不好!”陆霈泽快速地吐出了一句话,“安浔,你听我说,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霍斯言,我怕他会对薛涵钰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话音刚刚落下,他就后悔了,他分明地看到沈安浔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失落。
又或许,是对自己方才表现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