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歪歪扭扭,像是无数只蚁虫聚集在了一起,伴随着她呼吸的节奏,伤疤微微地抖动着,与此同时,那些密密麻麻的蚁虫正不停地攀爬着。
只一眼,小女孩儿便重新低下了头。
自顾自地玩弄着手里的娃娃,沈安浔这才发现,那娃娃的一条胳膊被她死死地攥在了手里,漫不经心地蹂躏着。
此刻的小女孩儿,像是从地狱来的罗刹,是来找人索命的。
薛涵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后,她直接坐在了床沿。
手死死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一动不动地盯住了不远处的那个孩子。
“她没有名字,”男人干干地笑了笑,“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晕倒在了铁门边,身上什么资料都没有,警察也调查过她的身世,她是个黑户,找不到任何与她有关的资料。”
男人越说,薛涵钰的心里就越是感到害怕。
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小女孩儿,带着一条长长的伤疤,行为诡异无比。
她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死在了她的手上。
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薛涵钰不受控制地尖叫了一声。
“吵死了,”小女孩儿没有抬头,过于沙哑的声音从唇角滑落,“你不知道,宝宝已经睡着了么,你要安静一点。”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卸掉了娃娃的一条腿。
“斯言,”沈安浔蹙眉,“她……”
“她就是这样,她其实没有恶意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有人陪她玩,所以,她才会表现成这样,”男人快速地解释道,“霍先生,我那边还有很多病房需要查看,我就先走了。”
音落,男人就直接淡出了霍斯言的视线。
细细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儿,霍斯言很自然地拉住了沈安浔的手,目光落在薛涵钰的方向,“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已经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会乖乖地陪在你身边的。”
“对了,我再次提醒你一下,不要试图逃跑,周围都是我的人。”
音落,他收回视线,柔柔一笑,“累了一天,走吧,我带你回去休息。”
沈安浔“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着薛涵钰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到霍斯言他们离开,薛涵钰快速地下了床,退到了角落里,看着小女孩儿,嗓音尖锐而刺耳,“我告诉你啊,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身上带着水果刀,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呵,”小女孩儿冷笑了一声,“从来都只有别人害怕我的份,你算老几,竟然敢动我。”
她说话时的感觉,与她的年龄完全不想符合。
薛涵钰吓了一跳,本能地提高了警惕性,“你今年到底多大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她一边说,身体一边做出了逃离的动作,牙齿“咯吱咯吱”地打着冷颤。
“我没病!”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小女孩儿冷不丁地抬起了头,她一笑,那道伤疤便会显得更加刺眼,“你跟那些讨厌的人一样,你才有病!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我手里的宝宝弄死你!”
直觉告诉薛涵钰,站在她面前的,很可能是个成年人,没有哪一个孩子的声线会像她这样,粗犷无比。
“他们都说我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薛涵钰没有出声,小女孩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呢?他们说我是怪胎,他们说我是灾星,他们说我客气了我的爸爸妈妈?可我连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我都不知道。”
小女孩儿说话时的逻辑很清晰,全然不像是个病人。
薛涵钰试探性地靠近了一些,确定她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薛涵钰索性壮着胆子走到了小女孩儿的面前。
重复了好几遍吞咽的动作,她才终于强迫着自己开了口,“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他们不跟你玩,我跟你玩,只要你不伤害我,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以为小女孩儿会冷冰冰地拒绝,却不想她甜甜地一笑,唇角落下了两个字,“好啊。”
音落,她就直接张开了双手,一只手揪着娃娃的头发,让她悬挂在了半空中,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从娃娃身上掰开的手和腿。
颤颤巍巍地把小女孩儿抱到了怀里,她的后颈突然间就多了一抹凉意。
小女孩儿的手在她的脖颈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口中自顾自地嗫嚅着什么,她说,“你的脖子好长,和我的娃娃一样呢。”
“我以前就喜欢用刀划娃娃的脖子玩,你的手感比娃娃要好,不知道划开会怎样。”
薛涵钰强忍着没有躲开,一颗心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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