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推拒?
也就笑呵呵地接了把弓过来,手把手地指点起戚缭缭来。
虽知程淮之只是随便教教而已,但戚缭缭却很认真。
这里仔细顺着他的指引拿弓,无奈两条胳膊实在太细,刚刚举起来就坠了下去!
程淮之笑托着她的胳膊:“要想学,得让子煜改日替你准备一把轻巧些的!”
程敏之抱着胳膊扭头冲燕湳扬下巴:“瞧见没?我哥是不是比你哥强多了?”
燕湳因为有燕棠那么个哥哥,羞愧得想要转身钻进马槽里去……
苏慎慈扭头见一旁有士兵们牵来了马,倒是拉着邢小薇轻快地迎了上去。
这一下晌她就专注于学骑马了。
作为当了十四年大家闺秀的她,初初跨腿上马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腼腆。
但在见识到戚缭缭和邢小薇利落地翻身上马的英姿之后,她就暗暗克服了障碍,也在程淮之和邢小薇的指引下变得从容自如。
戚缭缭带她来的目的也是想让她走出闺阁。
连朝廷都未曾再死命束缚着天下女子,那么她们自己又何必再受着那些什么《女训》《女诫》束缚?
她是要过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一种人生的,这才不枉她重活一回!
……
燕棠照常当差了有些日子。
下晌空出来的这段时间,他要么出去会友,要么就在家里看兵书或练剑,又或者管庶务。
经过了这几年他的奋起,王府局面已很稳定。
燕达宁久以不敢再伸手王府,原先燕家掌着的三个屯营虽然仍有一个在他手上掌着,但他行动仍然得受身为镇北王的他管束。
在三年前于他燕棠手上栽了个够狠的大跟头之后,他已经老实下来。
叶太妃把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把燕湳照顾得十分细心。
于是,他只需要管好庶务以及差事就行了。
叶太妃见他近来在家里呆的时间奇多,就不由问他:“缭缭的马已经骑得很好了?”
“不知道。”他漫不经心地翻着账本。
“不知道?”叶太妃就觉得奇了,“你是人家师父,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不教了。教完了。”他又认真仔细地翻了一页账。
叶太妃默算了下日子,就睨着他:“你前后也就教了她大半个月吧?这就教完了?
“她就是再聪明再好学,这么短时间能学会?当初不是答应教一个月?”
他垂着脑袋没吭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叶太妃便说道:“咱们家可没有言而无信的传统。是你自己提出要教她,这都没教好中途又变了卦,这怎么行?
“做人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做事也不能这么虎头蛇尾。你赶紧去把这事给好好地办完它。”
他认真地盯着账本:“我不想看到她。”
叶太妃凝眉:“为什么?
“不是一路人。”
叶太妃越发受不了他:“就让你教他骑个马,谁让你跟她一路人了?你只管教你的不就行了!”
又催他:“赶紧去!”
他看着账目,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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