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不再犹豫,第二天就率领着自己的五万大军一路出征了,从凤阳到南京不过三四百里的距离,即便马士英麾下大多都是步兵,全力行军,也就是六七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南京城下,只不过,张献忠抵达南京也只是六七天的事情,留给马士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全力行军,才能赶在张献忠的前面包围南京城,占据住南京的有利形势。
大军出征,自然是引起了整个南直隶的震动,这个马士英终于要跟朝廷撕破脸了,全面开战,五万兵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影响到一方的战局了。
不过,朱杰根本没有将马士英当成一盘菜,在他看来,张献忠才是自己真正要留意的,张献忠的五万精锐,比起马士英的五万大军来,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是张献忠南征北战积攒下来的家底,虽然不能与天威军精锐相提并论,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能征善战了。
一旦让张献忠的五万精锐顺利抵达南京城下,那才是南京的大麻烦,到时候孙传庭不回师,是很难解决南京的困局的,所以,必须要在长江之上,彻底将张献忠的大军给一举全歼!
这一战,朱杰甚至让查栓亲自作战帝国水师,与郑浩天一同出征,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从南京到太平府,仅仅两百里路程,帝国水师的战舰逆流而上,与张献忠进军的速度比起来,自然是慢了不少,想要在安庆截击张献忠,根本就来不及,只能等待张献忠的大军过了安庆,接近太平府的时候,进行截击。
好在,现在帝国水师的战舰已经经过了更新,龙江宝船厂督造新船是来不及了,但是当初汤若望等人提出的意见不错,那就是花钱买,从福建水师手中买战船过来,反正朱杰有钱,一口气从福建水师郑芝龙手中买下了十多艘大青头,这是福建水师的主力战舰,单单是这十二艘战舰就花费了三十万两银子,紧接着又花费了三十万两,从福建、浙江沿海的商队手中采购了二十艘大型商船,全部拉进了龙江宝船厂,仅仅半年的时间,龙江宝船厂,就完成了对二十多艘战舰的改装。
现在帝国水师拥有大小战船一百多艘,原来洞庭湖水师中的四十余艘老掉牙的战船全部退出了现役,转而补充进入了四十艘战船,基本上完成了对帝国水师的更新换代,其中三十多艘战船如今正在驻防松江府,其余的七十余艘战船全部集中在了燕子矶,原来的洞庭湖水师战力大增,直接翻番,现在的郑浩天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凄惨模样,每天都是趾高气扬,至于麾下的将士更是一个个精神百倍,他们手中拿的俸银甚至直追南京三镇的骑兵了,自然是与以往大不一样。
最让帝国水师将士感觉到提气的是,现在的十五艘主力战舰,每艘战舰上都装备了清一色的红衣大炮,每艘战舰八门五千斤红衣重炮,十二门三千斤级别的红衣火炮,除此之外,连最新生产的火箭也都装备在了主力战舰之上,每艘战舰两架火箭发射器,二十发火箭,五百发炮弹,一百火枪手,如此强大的配置,即便是郑芝龙的福建水师也只能瞠乎其后,荷兰人的战舰也不过如此。
至于其他的中小战舰之上,同样也有着不少的火炮,这样的实力不要说横行长江,即便是到了沿海,都绝对是难逢敌手,只不过,这些大青头放在西洋的舰队里,还是显得吨位太小了,令朱杰很是不满意,但是没有办法,自从郑和以后,大明已经多年没有大规模督造大型战船了,很多技艺都已经几乎失传,龙江宝船厂的工匠们日夜不休的研究着巨型战舰的设计与改进,可是没有五六年时间的准备,想要造出领先世界的巨型战舰,根本是不可能的,好在汤若望真的是下了大力气从沿海、南洋、甚至西洋帮助朝廷在挖掘人才,现在的应天学院早已经是人才济济了,茅元仪已经打下了包票,两年之内,绝对会完成巨型战舰的设计与生产,完不了工,自己就跳秦淮河做个水鬼。
查栓与郑浩天率领着帝国水师主力,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抵达了芜湖,所有的战船都靠拢在了芜湖渡口的最前方,等待着张献忠大军的到来。
“郑大人,这一战,你是打算怎么安排?”
查栓向着郑浩天问道。
郑浩天沉声道:“查大人,张献忠的大军可是有五万人之中,从长江顺流直下,很明显,想要一口气载着五万大军出征,需要动用的船只绝对不会少,更何况他们还需要运输战马、兵器、军械甚至粮草。下官以为张献忠起码要征集到三四百艘大型船只方才有可能完成五万大军的运输,但是,三四百艘大型船只,可不是那么容易凑齐的,其中如果再夹杂着中小型船只的话,怕不得有五百艘船只,张献忠没有地方淘换战船去,大多都是长江上的商船与漕船,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不足为虑,我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张献忠船队拉得太长,一旦我们把前面打了,后面的船只就会迅速的逃离战场,要么选择靠近岸边登陆,要么选择向着原路返回,不与我们交锋。”
查栓点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一战,皇上给我们的旨意就是全歼张献忠的大军,我们可是不能让张献忠的大军跑了,特别是他们一旦提前登陆,大量的步骑选择从陆路进攻南京城,我们的局势可就不妙了,必须要将张献忠一举全歼,绝对不让他有威胁南京城的实力!”
郑浩天眉头跳动,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大人,那我们就只能分兵了,我率领帝国水师突袭长江上的大西军船队,您率领我们的火枪兵停留在岸上,只要是有大西军要登岸,那就将其全部歼灭长江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