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医院中有一处凉亭,凉亭中坐有一人。模样略显苍老,两手粗糙,背微微驮着,仿佛一老农似得,正是韩雨颇为倚重的医生,邵洋。
邵洋明明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可面前却摆了两个茶杯,就好像是在等人似得。此时夜色阴沉,已经开始有细白的雪花从天上飘舞而下,带来一股来自天际的寒意。
“下下雪也好,盖一盖这让人作呕的血腥气!”邵洋喃喃自语一句,忽然抬起头,两眼爆起两团寒光,就仿佛天上的星辰瞬间被移到了他眼内似得。
“师兄,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邵洋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夜幕里回响起来。
回答他的是一阵咳嗽,然后,那个穿着青色双排扣的棉袄的中年人,和那个拿着玉箫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当先的中年人又使劲咳嗽了几下,这儿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当他看见凉亭内搁着两个空茶杯的时候,眉头禁不住一挑:“你知道我会来?”
“师兄做事一向锲而不舍,既然在Jn现身一次,却被我这个不懂事的师弟给化解了,自然,还会出手。”邵洋喝了一杯茶,轻声道。
明明是赶尽杀绝,却被他说成了锲而不舍。那中年人眉头一挑,笑呵呵的道:“若是这儿个世上还有一个懂事儿的人,那便是师弟!”
“不过,这么大冷的天,还是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的好!”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个酒壶,慢慢的倒在了自己面前的茶杯里:“来,师弟,这么多年未见,尝尝师兄的这杯酒,味道怎么样?”
邵洋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反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递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兄,这杯茶我敬你!”
后面拿着玉箫的年轻人看的眉头一拧,便想抢着上前喝茶,他可是知道左帅是干什么的,他敬的茶,只怕能喝死人。而这个人既然被左帅称为师弟,只怕手段也差不了。
可没等他动弹,左帅背在后面的手便五指微张,轻轻一摆,显然是不让他插手,他只好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两手却握住了玉箫。
“师兄,你的这个同伴,好像有些紧张啊!”邵洋两眼一眯,握着酒杯的手的中指突然一弹,那边,他对面的中年人伸过来接酒杯的手,同样左手中指一伸,两人的中指一碰,竟然出当的一声,仿佛金铁交鸣一般。
邵洋还没来得及变招,他的茶杯便一下被弹碎了。另一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几乎同时弹碎了他师兄手里的酒杯。
“多好的酒啊,浪费了!”酒撒在桌面上,出哧哧的响声,竟然将大理石的桌面都给侵蚀了。显然是含有剧毒。
“多好的茶啊,可惜了!”邵洋也同样轻叹一声,他的茶水效果也差不多,这儿俩人,嘴里都师兄,师弟的叫着,可下起手来却是恨不得对方死!
“你不该回来的!国外那么大的地方,还呆不开你吗?”中年人轻轻的咳嗽两声。
“我怕你的身体越来越差,等不到我亲手将你杀死的那一天!”邵洋轻叹一声,突然猛的一拳砸了过去。
他的师兄也是两眼寒光暴涨,一时间也不咳嗽了,手臂一动便和他斗在一起。这俩人既然是师兄弟,那自然是知根知底,从亭子里打到亭子外面,从亭子外面又打回去,也没打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那个玩萧的人加入之后,就不一样了。只见他手在萧上轻轻一点,一截森冷的刀光便从萧洞中露了出来,邵洋一时不查,后背上便多了一道口子。
邵洋和他的师兄也分别中了对方一拳,弄了个两败俱伤。
就当玉箫鬼使想要继续朝邵洋下杀手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冲着不远处的黑暗厉喝一声:“谁,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一张纸牌便闪电般的从黑暗中飞了出来,度快的不亚于子弹。
玉箫鬼使身子向后一仰,玉箫一挑,正刺中了纸牌,却不想那纸牌突然转了两圈,借着锋利的刀刃将自己切成了两半。
然后,一身白衣的忘语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上一次他受伤之后,韩雨便将他送到了医院,由邵洋专门给他调理,此时还没有回北海县。
“下次说话的时候,嘴巴放客气点!”忘语手里把玩着纸牌,冷声道。
“走!”邵洋的师兄见到他来了帮手,立即招呼了玉箫鬼使就走。
“你的伤还没好,不应该动手的!”邵洋站起身,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儿才道。
忘语望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是死了,谁替我治伤?”
邵洋扑哧一笑:“你这儿账,算的倒清楚!”他难得笑呵呵的跟忘语一起向医院走去,远处还飘来忘语的声音:“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儿,才故意给他们玩命的……”
“这儿么两下就打完了?没劲!”就在忘语旁边不远的一颗树上,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跳下树,拍了拍屁股,懒洋洋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