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高了去了,更何况邱布衣已经不是羽林中郎将了,而是戴罪之身,被发往朔方戌边,那么也就是沙吒忠义这个朔州都督的手下了。
邱布衣本是羽林中郎将,且是羽林卫大将军泉献诚的心腹,在北衙禁军中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
羽林卫守卫宫禁,直接负责皇室的安危,整天就在皇帝、如今是在天后眼皮子底下晃悠,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其仕途一般情况下都比较顺利,只要熬到一定的年纪,混够了资历,假以时日调到南衙某一卫任职大将军,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却在他当值之日遇到了天变的异象,惹得武后老大不痛快,将怒火发泄到羽林卫头上。
大将军泉献诚被罢职,归家养老混吃等死,而他因为是当值的中郎将,同手下的郎将等大大小小的将校一起被贬到朔方戌边。
他们是戴罪之身,可享受不到坐车马的待遇,一路上是苦不堪言,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好汉子硬是成了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索儿。
他们比沙吒忠义早一日到达代州,本来是要继续上路的,可因为同行中有一名郎将染了极重的风寒病倒了,因此滞留在驿站中延医问药。
而自当夜开始,天降鹅毛大雪,封住了前路,也因此遇到了沙吒忠义。
按照兵部的命令,邱布衣等人应该就此归于沙吒忠义的帐下,可沙吒忠义是率轻骑前去救人的,哪有工夫理会他们?
而且,沙吒忠义的大军同样被大雪阻隔,无法前行,整日里在刺史府中唉声叹气,哪里有心情管邱布衣的鸟事?
而今,因为无人认识武攸暨,沙吒忠义经部下提醒,方才想起了邱布衣的价值,赶紧令人前去传唤。
那个替武攸暨传话的亲卫还杵在城下,沙吒忠义老是这么拖着不声不响也不是个事儿。
老将军手扶胸墙,探出脑袋,冲武刚喝道:“某乃朔方行军总管、朔州都督沙吒忠义,让你家武将军前来叙话。”
沙吒忠义先是亮出了自己的字号,告诉对方老子是大将军级别,比你们家武攸暨的官职高,久未吱声也不算是怠慢。
而且,老子可是朔州都督,你丫一个小小的亲卫算哪根葱?赶紧让你们家武攸暨将军前来。
武刚一听,连忙在马上躬身行了个军礼,随即拨转马头,回到武攸暨面前,道:“禀将军,城头之上的人自称是朔州都督、朔方行军总管沙吒忠义,他要您亲自前去说话。”
“沙吒忠义?朔方行军总管、朔州都督?”武攸暨自然听闻过沙吒忠义的大名,不过,却让他的官职给弄糊涂了。
沙吒忠义,这是而今大唐的一位悍将,久经沙场,能征惯战,虽须发花白,但却威风不减当年,就连另一位出身异族的悍将黑齿常之也对他极为佩服。
沙吒忠义的出现并不奇怪,应该是朝廷接到秦大将军的红翎急报之后发出的援兵,可是,为什么要给他加上朔方行军总管和朔州都督的官职?
这样一来,秦大将军又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