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穿肠过,天后心中坐,阿弥那个陀佛”。
日前,薛怀义对神都厌烦了,静极思动,竟然要上云州去和默啜可汗一决雌雄。
武后年纪渐大,又在筹谋登基称帝一事,对这个莽汉逐渐失去了兴趣,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交给了武三思,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薛怀义走了,可他任然是白马寺的方丈,那些泼皮弟子照样霸占着大殿和禅房,继续着胡天海地的日子。
直到吐蕃使臣寄宿在白马寺中,面对种种不堪,老胡僧看不下去了,略施手段惩治了几个为首的泼皮,方才使众泼皮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从而将那些原本的白马寺和尚解救出来,一个个匍匐在佛陀前,没日没夜地忏悔。
吐蕃使臣也没空理会他们,虽然看不惯泼皮们的胡作非为,但他们也并不认同中土僧人的修行之道。
在他们看来,只要心中有佛陀就好,而不必注重形势。不过,眼下他们还有要事要办,没工夫也没那个心情和中土僧人来一场辩论。
他们要在白马寺的山门前设下擂台,以武会尽中土各路英雄,且信心十足,一定要将太平公主给弄回吐蕃,做赞普的女人。
自此,山门前每日里打斗不断,虽没有死人,但却不断有人伤筋动骨,缺胳膊少腿,以至于鲜血将地面都给染红了,北风一吹,整个寺中都能闻到血腥味。
白马寺成了一片血腥地,让老和尚们更加惶恐和不安,一个个都不会禅房了,就那么跪在佛陀面前,没日没夜地诵经,以至于都晕倒了好几个。
大日高悬,阳光如流金,泼洒在巍峨大庙上,给其增添了一股神圣的气韵。
自从常山赵氏家主赵柔伊、裴家剑的执掌者裴大将军,还有那浑身都被黑袍遮掩的神秘面具人先后败在擂台上,挑战的人就逐渐少了,让白马寺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毕竟再热的血,只要喷洒在地上,也会渐渐冷去。不屈的斗志是一种美德,可明知双方力量悬殊,还要不顾一切地去送死,那就不是智者所为。
直到那一日,当上古秘境中的遗民南山擎天出现在白马寺时,让人们冰冷的心又火热了起来,期待着他能击败番僧,捍卫人族的正统。
可结果却让人们再一次失望了,被寄予厚望的南山擎天也败了。
人们的心死了,仿佛脊梁骨被抽去,让他们感到绝望,夜色中有多少人在流泪,在悲伤……
白马寺山门前的血迹已经干透,可血腥气已渗入泥土深处,无论北风日夜肆虐,也无法彻底洗净。
虽然已经一连多日无人挑战,可大自在还是坚持一日两次到山门前看看,每一次大概能有半个时辰,就那么看着远天深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昔日与赵无敌的那一战,输得很惨,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机会,如同一只老鼠般被猫戏耍。
他心如死灰,本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谁料到赵无敌却放过了他,且因为他的一席话,让他心境空灵,打破了自身的枷锁,修为大进。
赵无敌,你在何方?还能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