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对于废园,外面这方佛地一直都是稷下学宫的地盘,那几个老僧自然也是他的手下,一直潜伏在长安。
“若兮,你同玉奴见面了吗?”阿鲁不花目视李若兮,凌厉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让人很不舒服。
李若兮连忙将凝视神武军大营的眸光收回,对着阿鲁不花,低下玉项,轻声道:“回宫主的话,见到了,不过,玉奴尚在迟疑之中。当今陛下对相王提防甚紧,而相王也看透了,心灰意冷,不想再争了,玉奴即便有心,恐也无力……”
阿鲁不花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狞笑着:“桀桀桀桀……哈哈哈,无力?咱们借给他力量就是!只要他有心,还怕没有机会?
李景是被那个老女人给吓破了胆,以至于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谋权篡位的枭雄。
以某的推断,李景长不了,这大唐也太平不了。赵无敌他以为扫平了八方之敌,就能为大唐开万世之太平……
我呸!外敌虽灭,可天下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外敌,而是内部的蛀虫。看吧,天下将风起云涌,而长安更是风暴的中心,告诉玉奴,某家会搅动风云,给他一缕东风送他上青云!”
……
赵无敌可不知道阿鲁不花躲在长安,企图搅动风云,兴风作浪。他率大军离开长安,水路并进,班师会扬州。
在路过洛阳的时候,他让别将郭破领军先行,而他则带着赵不破等数十亲卫进城拜访定王武攸暨。
武攸暨老了,两鬓花白,形容憔悴,腰背佝偻,腿脚也不利索,且不停咳嗽,以赵无敌看来,恐怕是命不久矣。
两人相见,自是感慨万千,武攸暨让人置酒,并且不顾赵无敌的劝阻,执意要与他同饮。
酒席置备好以后,武攸暨挥手斥退下人,就连他那唯一的儿子都给撵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杯酒下肚,武攸暨竟然不咳嗽了,苍白的脸也多了些血色,大笑道:“哈哈哈,来,贤弟,愚兄再敬你一杯。”
又一杯酒下肚,他的脸上血色更浓了,将酒杯重重朝花梨木长几上一顿,手捋花白胡须,道:“都是些庸医,只知道吃药,还要禁这样、禁那样,殊不知酒是英雄药,对吾辈男儿,只要有酒,什么病都没有。”
接下来又干了几大杯,武攸暨忽然道:“不对,某的确有病,还是心病,一直压在心头,就像是一座大岳,堵得慌啊!
贤弟,某对不住你呀,想当年,某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武攸暨接着酒劲将当年在扬州驿馆里阴差阳错的往事说出,末了长处一口气,道:“嘘……舒服多了,这些年可把某家给憋坏了。大错已经铸下,某家对不住贤弟,实在是没有脸活在世间,就请贤弟责罚吧!”
赵无敌凝视着他,良久,道:“我要一个补偿!”
“好,只要武攸暨所有,哪怕是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说二话。”武攸暨道。
“没那么严重。”赵无敌摆摆手,缓缓说道:“武兄,我家赵昊看上了小扬州,要娶她做媳妇,你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