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才人既然名义上曾是瑞安长公主的人,也许会晓得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记起曾经在芙蓉洲里瞧过的秘信,陶灼华含着些希望问起:“您可曾听说瑞安在大阮宫里的眼线究竟是谁?不瞒您说,我来了这些日子,依然苦寻无果,确定不了那人的身份。”
刘才人蹙眉沉思了良久,拈着手上的帕子沉吟说道:“究竟是谁我不知晓,却记得有一次夜入芙蓉洲,瑞安想是刚接了那人的信。她不耐烦地说道,通篇没些个有用的东西,却痴心妄想与她谈什么条件,果然身份卑贱之人头脑更加简单,一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几句话听得陶灼华云里雾里,谢贵妃贵为长春宫主,万万不会是瑞安口中的身份卑贱之人。瞧瑞安这个态度,到更似是斥责哪一处的宫人。大阮皇宫里宫婢太监一堆,若要陶灼华层层抽丝剥茧,不晓得要忙活到哪一天。她听得有些泄气,眸间便带了失望。
刘才人却因为提及瑞安,燃起了胸间的仇恨。她叭地一拍炕桌,低低怒喝道:“瑞安、瑞安,你个祸国殃民的贱人,总有一天我要替陛下讨回公道”。
陶灼华慌忙拉住了她的手,切切说道:“为着未出世的孩子着想,您如今也不能这般激动,隐藏在幕后的真凶一直未曾现形,咱们好生寻找便是。”
纵然重生了一世,依然不能拨云见日,陶灼华始终寻不到头绪,心里堵成一团乱麻,瞧着刘才人目露愤慨,只怕她动了胎气,只能好生抚慰。
此前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长春宫,陶灼华瞧惯了谢贵妃的嚣张,越来越怀疑是她与瑞安是面上势同水火,私底下蛇鼠一窝。听了刘才人方才那几句话,又对自己这番猜测持了怀疑态度,不晓得要从何处下手。
刘才人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又将手搁在自己小腹上,安抚地拍了几下,这才轻轻一叹道:“这个孩子本该金尊玉贵,却要随着我这没用的母亲东躲西藏。我只希望我与他母子二人大难不死,能笑着看到瑞安的下场。”
“陛下宅心仁厚,一定会庇佑你们母子。”想到大裕宫中时日无多的一代帝王,陶灼华心上一痛,认真劝慰起刘才人。
算算时日,离着刘才人分娩不足月余,陶灼华瞧她脸色苍白,温言劝道:“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您先别为这个劳神。我瞧着您脸色实在不好,为着大人孩子着想,这些日子还须养足精神。”
刘才人感激地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好生将养身子,奈何一心牵挂陛下,每日思绪纷乱,心里总是堵得难受。”
心病还须心药医,陶灼华只得拿刘才人腹中的孩子对她进行宽慰,传了老管家留在这里的管事余妈妈来,详细问了刘才人的饮食起居,再命她给刘才人拿些人参、黄芪补气,再叫她将府里为数不多的奴婢们好生约束。